“朱大娘,對不住,那天我也是氣壞了。”安竹垂著眸子道歉,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想到陸母還給她送了藥,這會在家裡疼著呢,她就覺得這牛車,一定得請來。
“怎麼,一句對不住就行了?”朱婆子沒好氣地說著“我那二十文錢,可是辛辛苦苦攢的呢。”
朱勝爹拉了拉朱婆子的衣袖,剛想開口,就被朱婆子頂了回去“朱廣發,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婆娘都被她打了,還被她訛了錢,還要送她去縣裡?憑什麼?”
“五十文錢。”安竹也懶得再說,直接加了價格。
一旁的謝秀紅唇動了動。
“想要租牛車,你求我啊。”
朱婆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安竹咬著唇,幾次想要懟回去,可一想到疼得厲害的陸母,她又遲疑了。
“跪下來求我,我就立刻套車去縣裡,否則,門都沒有。”朱婆子得意洋洋地看著她,眼底的幸災樂禍,連藏都藏不住。
夜色皎潔如水,朱婆子那得意的嘴臉,一旁的謝秀紅都看不過去,她隻覺得心中鬱結著一口氣。
“朱大叔,五十文錢,你還是不願意送嗎?”安竹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她的眼神越過朱婆子,看向朱廣發。
朱廣發還沒回話,朱婆子雙手抱胸,冷笑道“我不同意,他就彆想出這個門。”
“朱大叔。”安竹再次喊了一句。
朱廣發眼神閃躲著,悄悄朝著自家婆娘使眼色,五十文錢啊,都是鄉裡鄉親的,這不……
“看什麼看?”朱婆子雙手插腰,雙目圓睜,警告道“我要是不同意,你今天敢出這個門,我就不活了。”
“胖丫。”朱廣發不敢對視朱婆子,隻好看向安竹道“你嬸子也是氣壞了,你同她說幾句軟話。”
“跪下來求我,立刻去縣裡。”朱婆子麵不改色的道。
“朱大哥,朱大嫂,都是鄉裡鄉親的,胖丫願意出五十文錢,這價格放在十裡八鄉,彆說牛車了,就是馬車也請得來。”謝秀紅實在忍不住了,道“你們就彆為難胖丫了。”
“田嬸。”
安竹抓著還想理論的謝秀紅,輕輕搖了搖頭,她轉身就走,沒有任何的猶豫。
“胖丫,你怎麼走了。”謝秀紅看著安竹離去的身影,焦急地道“朱廣發,大家都是一個村的……”
“一個村的怎麼了?陸家就是外鄉人,她打了我,我還要送她婆婆去縣裡?想都彆想。”
朱婆子啐了一口水道“死胖子,裝得跟個孝順的兒媳婦,不就是跪下來求我一下嗎?這都做不到。”
謝秀紅“……”她氣得都不想說話了,跪天跪地跪父母,朱婆子算個什麼?
“謝秀紅啊,聽說你最近經常往縣裡跑,難道要找下家?”朱婆子打量著謝秀紅,雖然生了兩個孩子,但她的身段還是不錯的,該細的細,該凸的凸,她八卦道“也對,你男人都摔斷腿了,什麼都不能乾。”
“馬小紅,你住嘴,你彆胡說八道壞我名聲。”謝秀紅激動地道“我男人的腿會治好的,我才不像你,每天除了睡,啥也不乾!”
“見死不救,你們會遭報應的!”
謝秀紅咬牙切齒地說著,轉身就去追安竹去了。
“呸,你才遭報應呢。”朱婆子呸了一聲,“郎中都說你男人腿沒治了,你就彆做夢了!”
“小紅,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朱廣發心有不安“胖丫的婆婆說不準真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