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嬸看她這一副直不起腰的模樣,哪還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好歹胖丫也是陸家的兒媳婦,婆婆摔傷了,不帶婆婆去治病就算了,居然還讓你一個人在家裡。”何婆子因為何小滿的事情,對陸家早就不滿了,這會聽到流言之後,立刻就跟了過來。
“陸寒娘,你眼光可真好,千挑萬挑的,挑了這麼個兒媳婦。”何婆子不滿自家女兒不要臉,更不喜陸母嫌棄小滿。
“等會,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陸母在一旁的高凳上坐著,腰也不那麼疼,看著眼前三四個婦人,她奇怪地問“孫三嬸,你們怎麼來了?”
孫三嬸是村長媳婦,陸母還是知道的。
“先不說這個了,趕緊帶你去治傷要緊。”孫三嬸感慨地道“也是不巧,你兒子和古春不在村子裡,你怎麼就傷了,胖丫呢?”
“孫三嬸,我去縣裡的醫館瞧過傷了,扭著腰了,養幾日就好。”陸母解釋完,又問“孫三嬸,你們怎麼知道我摔傷了?”
“你去縣裡的醫館瞧過了?”孫三嬸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她轉過頭,直接把換了一身衣裳的朱婆子拉了過來“馬小紅,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三嬸,我也不知道,昨日胖丫來租馬車,嫌貴不舍得出錢,我早上來,還被胖丫潑了一身水呢。”朱婆子立刻搖頭。
“馬小紅,你摸著良心,胖丫是嫌貴嗎?”
謝秀紅的話從門外響起,她聽寶兒說,很多人去了陸家,謝秀紅擔心胖丫吃虧,立刻就跟過來了,聽到朱婆子的話,她氣得將昨天的事情抖擻了出來。
“彆人去縣裡,二十文頂天了,胖丫願意出五十文錢,你還不願意,還要胖丫給你下跪求你,你這牛車也太精貴了!”謝秀紅平日裡懦弱,在田家連話都不敢多說幾句,可是這幾日在縣裡賣肉夾饃,她算是練出來了。
“三嬸,昨天夜裡我同胖丫一塊去的朱家。”
謝秀紅將昨天夜裡去朱家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轉述著。
孫三嬸盯著馬小紅問“你真讓人跪下求你?你是人家爹娘還是人家乾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五十文不夠,還要下跪求你,馬小紅,以後我們可請不起你家的牛車!”
“三嬸。”
朱婆子慌了,她解釋道“三嬸,你也知道,上回她打了我兩巴掌,我這不是氣的嘛。”
“那還不是你兒子誆人大哥去賭錢,還罵胖丫,罵陸寒?”謝秀紅立刻反駁了回去。
“三嬸,胖丫是個好孩子,知道我傷了,立刻去請牛車了,誰知道,還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陸母昨天疼得要命,也沒有細想,今兒個聽到謝秀紅的話,才知道昨天安竹去租牛車的時候,受了什麼委屈!
“那你們怎麼去的縣裡?”孫三嬸可是知道,村裡就隻有朱家有牛車。
“小竹背我去的,二十裡地,愣是把我背到了縣裡,胖丫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陸母這會說起來,還十分感動,經過朱家的事情之後,陸母覺得他不能像從前一樣,和村子裡的人不來往。
……
正在河裡捉魚的安竹,可不知道陸家發生了什麼事,她正琢磨著今天帶幾條魚回去,這魚兒多了,也是能賣錢的,竹園裡的魚兒繁殖得極快,當真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該怎麼才能出現得光明正大呢?
安竹盯著這一條河,河不算小,如果她放魚到河裡,她再抓到魚送縣裡賣,應該就正常了吧?
說乾就乾,安竹的手沉在水裡,指尖能感覺到一條條的魚從她的手邊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