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沉歡!
“醒了?想吃點什麼?我讓安然去準備。”
此刻的夏樂檸是清醒的,她拿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意說道,“我不明白傅總是有什麼臉麵,還能若無其事的出現我麵前,問我吃什麼?”
“吃小餛飩吧。”他完全不會理會夏樂檸的質問和諷刺,就按照夏樂檸曾經的口味去決定。
其實經過昨天發生的事情之後,他越發覺得她就是六年前葬身火海的夏樂檸。可她從酒樓出來,當著自己的麵喝了一白酒居然沒有一點過敏反應,折讓傅行思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不過,她和她太像,就算不是她,傅行思也決定困住她,把她變成她。
夏樂檸當然不清楚傅行思心裡的想法,她隻知道自己不想看見他,“你走吧,辭職信回去後我就會交給你。”
“彆鬨脾氣了,你知道我不會同意你辭職的。”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神態,同樣的勝券在握,亦如當年他冷著臉,麵無表情的說,‘彆鬨了,你知道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就連目的也是一樣,六年前他不同意離婚,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不至於被人罵的忘恩負義罵的那麼慘,而如今是為了她剛剛獲獎的設計給傅氏創造更多的利益,說到底,自始至終都是利益驅使罷了。
“傅行思,你是聾子嗎?”
“我聽得見你的話,我也說了,不同意。”一夜未合眼,他看上有些倦意,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如果你沒聽懂,那我再說一遍,離職,你想都不要想。”
“瘋子。”
他不以為然的輕笑,“或許吧。”
兩人僵持著,直到安然拿著打包的小餛飩來,才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
“傅總,我特意打電話問的淩少,他說這家的小餛飩是百年老店,味道最是正宗。??”
安然辦事妥帖,他說最好,那就找不到第二家可以比得上的。
傅行思接過來,慢條斯理的打開餐盒,修長的手指拿起湯匙,就連湯匙都變得袖珍起來。
看架勢,他是打算親自喂她?
有了這種認知,夏樂檸整個人都感覺莫名的詭異,“拿走,傅總喂食的東西我可不敢吃,萬一有毒,我的小命都沒了。”
傅行思的表情很淡,也不管她陰陽怪氣的語氣,“昨晚你原本可以不吃苦頭的,是你性子太倔了。不過也好,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記得學會服軟。”
夏樂檸又不傻,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而且還有那起火點一看就是有人蓄意而為,應該也是他讓人做的,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無外乎是他一直在算準時間。
多可怕的男人,永遠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蛇,趁人不備就一口致命。
不過,他這麼做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大?
如此一來,想要和胡總談合作的事情差不多就泡湯了。
這樣一想,夏樂檸又覺得這個罪沒白受。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有一點我是看明白了,傅總喜歡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倒是真的。”
傅行思笑容放大,也不予計較,“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和我慪氣。”
有一種人你永遠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因為他的麵具太厚,你看不透,傅行思就是典型的這種人。
細長的手端著湯匙,湯匙裡放著一枚晶瑩剔透,飽滿圓潤的餛飩,看著就誘人。
但她一點也不想吃。
曾經的自己就是被他的溫柔欺騙,被他偽裝出來的情深害的家破人亡,這甜蜜就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她不會再碰。
猛然一抬手,她親眼看見那枚餛飩滾落在地,而湯匙裡的汁水也濺在了他身上。
氣氛突變,傅行思眯著眼,手僵在原地。
夏樂檸沉著臉,語氣生冷,“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
安然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裡了,屏住呼吸,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這……太可怕了。
就當他再次以為夏樂檸的死期將至,傅行思一改常態,優雅的拿出手帕清理西裝上的痕跡。
隨後起身,抬手扶了扶眼鏡,“你好好休息,我會讓淩少安排人送你回酒店,明天的家具展做好準備,彆給傅氏丟臉。”
就這樣?
夏樂檸漠視他,將頭瞥向窗外。
安然跟隨他離去,他都不免替夏樂檸捏了一把冷汗。不過傅總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很不一樣,似乎很能忍,有時候又一點也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