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見他,他就中毒了。
夏樂檸不寒而栗,就連火熱的太陽烤在身上她都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緊蹙的細眉始終沒有舒展,就當她從黑色越野車上下來的瞬間。
幾步之遙的位置屹立著一個男人。
他站在金色的陽光下,深藍色的西裝半點褶皺都沒有,隻有鋥亮的皮鞋上蒙上了一些輕沙。
高高的,結實的,俊朗的五官好似古希臘神話裡的雕塑,深邃的眉眼,儒雅的笑容。唯獨鏡片後讓人難以捉摸的目光不同。
夏樂檸一動不動,風吹亂了她的頭巾,黑發順著縫隙鑽出來,順著風飄蕩。她緩緩摘下墨鏡,眼裡的狠厲清晰可見。
她恨他,絲毫不加以掩飾。
慢慢的,她沉澱了好久,才逐漸收斂住心中的憤懣和殺氣。
收回目光,夏樂檸徑直朝他走過去,隻是走到他身旁根本沒有停留的打算,像一陣來不及出手的風。
傅行思轉身追上去,一同上了樓梯。
夏樂檸的房間在二樓,她上到二樓後,猛地轉身看向他,“有意思嗎?”
她幾乎是咬碎了銀牙一般,一字一句的說,“傅行思,殺人有意思嗎?雙手沾滿了鮮血,午夜夢回的時候,你會不會被驚醒?你不就怕遭到報應嗎?”
咆哮著,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滾落,砸在地麵激起一片浪花,她的嗓音都是沙啞的。
“誹謗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朱迪,從來都是禍從口出。”
傅行思站在比她矮了三節的台階上,夏樂檸可以勉強與他平視。她氣的手都在抖,就在剛剛快要回到賓館的時候,她收到消息,陳平搶救無效死了。
她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加上心裡一直都擔憂著夏樂言的安危,這一刻,夏樂檸終於爆發了。
不管不顧,拿起手中的包惡狠狠砸在傅行思身上,“傅行思,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你我至死方休。”
憤怒到了極點,脖頸上的血管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暴起。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好似隨時都能爆炸。
忽然,頭一暈,昏倒在地。
夏樂檸是在自己房間醒過來的,順著視線看見站在窗前打電話的傅行思,“好,我知道了。”
隨手掛了電話,他轉身正與她對視。
她的眸子凍了一層冰,寒氣逼人,傅行思不為所動,“昏迷了五分鐘,看來不用送你去醫院了。”
夏樂檸沒有搭話,在上飛機前她就沒有吃東西,直到現在,她也滴水未進,想必是低血糖才暈倒的。
和他單獨在一起,夏樂檸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警惕的望著他,坐起後身子都是蜷縮在一起,以一種保護自我的姿勢。
“滾出去。”
傅行思沒動,背對著金色的光,他的臉在背陰處呈現出另一種隱秘的陰沉,直達眼底深處。
手機收起,他唇角有一抹譏諷,“你因陳平的死遷怒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