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傅行思掛了電話。而後,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夏樂檸。
如潑墨般純黑的眸子深沉又神秘,定格了兩秒,“腿麻了,嗯?”
“嗯,有點。”
“讓我給你按摩?”
“我哪敢呀。”
四目相對,夏樂檸也半步不讓。
傅行思狡猾聰明,肯定猜出她方才意欲何為,遮遮掩掩反倒矯情了。她從靠的姿勢改成了躺,下了逐客令,“不打擾傅總哄媳婦了,我要睡一會兒,慢走不送。”
背對著傅行思,沒聽見腳步聲,似乎過去五分鐘之久他才離開病房。
夏樂檸轉過身,臉上已然沒有了方才的輕鬆和笑意,她望著窗外褪去了奪目光彩的夕陽,天邊逐漸暗沉下去,就如她此刻的心沉入大海。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她的吊水也打完了。原本夏樂檸打算回去了,而醫生告訴她,她的燒還沒有退下去,必須留院觀察。
沒辦法,她也隻能留在醫院過夜了,不過,留在醫院,總好過回去後看見傅行思。
但看樣子,傅行思今晚應該不會來找她。
躺了幾個小時,渾身的骨頭都疼,夏樂檸起身活動,她走在長廊裡,一邊走一邊做伸展動作。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突然從一處病房裡傳來嘶吼聲,當時嚇得一抖。
等她看過去,就是右側的病房傳來的聲音。
夏樂檸不是個多管閒事的性格,所以她打算原路返回。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撞開,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臉白的像鬼一樣,眼窩凹陷,瘋瘋癲癲的衝出去,嘴裡喊著,“殺了她,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夏樂檸幾乎是本能反應,可就在回眸的瞬間,正對上瘋女人的眼睛。
同時,女人的眸裡被血紅是殺戮浸染,她瘋了一樣的朝夏樂檸衝過來,像極了要和她同歸於儘。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女人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能爆發出的力量不可估量,平日裡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此刻雙掐住夏樂檸的脖子,逼迫著她連連後退。
她已經失去理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給她報仇。”
孩子?
是的,她方才就覺得哪裡奇怪,原來是她的肚子平了。
霍遠追出來,試圖去拉開夏雯莫,但並沒有多大的用,“雯雯,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生,你冷靜下來,放開朱迪。”
夏雯莫抱著和她同歸於儘的想法,瞪著眼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不,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她今天必須死。”
夏樂檸原本就在發燒,渾身無力,這會兒被人卡住脖頸她連掙紮的力氣都不剩多少。
她虛弱的被夏雯莫向後推,腳不受控製一樣。
忽然腳下一空,她踩到了台階,與此同時夏雯莫鬆手,看見她露出凶殘的笑意,以及鋪天蓋地的恨意。
等到霍遠想要伸手拉住夏樂檸的時候,抓了一個空,為時已晚。
倒退著跌了幾節台階後,腳步淩亂,身子後傾即將滾下樓梯。倏然,一雙手拖住了她下降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