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沉歡!
一路開車回了市中心,陸君霆知道夏樂檸心情不好,所以沒有送她上樓,而是目送她回去後,陷入了死一般的陰沉。
溫情彙報進展,“陸先生,醫院傳來消息,說傅行思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他這次還真是下了血本,連命都豁出去了。”陸君霆目光犀利,一身寒氣。
“看樣子,朱迪小姐應該不會再追究他這次的事情了。傅行思這一招,的確夠狠的。”
“從上次天台的事情就能夠看出,傅行思對她的感情埋藏太深。他不是不愛,而是深愛。”
說完,他劇烈的咳嗽好一陣才有所緩解,沒有血色的皮膚透明的白,“溫情,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陸先生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朱迪小姐愛上你,也是遲早的事情。”談不上是恭維,因為溫情心裡就是這樣想的,若是夏樂檸不愛他,那隻能是她不識抬舉。
陸君霆陷入一陣沉思,許久之後他自言自語道,“……前提是,沒有傅行思的存在。”
夏樂檸回去後也是坐立不安,傅行思受傷的位置凶險,她一個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因為爆了夏侯的猛料,彌補自己嗎?
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真是瘋了。
恍恍惚惚,她盯著茶盤上的酒糖,腦子不聽使喚的剝了一顆,然後一顆接著一顆的吃。
等到夏永安搭同學家車回來後,就發現了滿臉是紅疹子的夏樂檸,他都驚呆了。
“媽咪,你吃什麼呢?難道你忘了自己酒精過敏嗎?”他氣急敗壞的把她剛要入口的酒糖扔掉,然後一把拉起她,“走,我們去醫院。”
夏樂檸恍恍惚惚,眼神渙散,她跟隨夏永安站起來,“對,我過敏了,我要去醫院,吉米,陪媽咪去醫院。”
夏永安不明白媽咪這是怎麼了,她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更像是為了去醫院而故意這樣做的一樣。
太反常了,不過也顧不及問這麼多,他幫媽咪拿著包包,還有家裡的鑰匙急匆匆的出了門。
夏永安很會照顧人,到了醫院他會去排隊掛號,讓媽咪坐在一邊的休息區等待,他偶爾瞄一眼,媽咪的眸子泛紅,目光也始終盯著另一個方向。
辦理好就診,牽著媽咪的手來到輸液大廳,有護士給她的手背擦酒精消毒,夏永安在一旁說,“漂亮阿姨,你輕一點,媽咪怕疼哦。”
“好,真是個貼心的孩子。”護士對著夏永安笑了笑,然後又對夏樂檸說,“以後可要注意才是,不然孩子也要跟著擔心。”
“阿姨說得對,以後我會看住媽咪的。”夏永安代替她回答。
多招人疼愛的孩子,護士看了都歡喜,隨後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小可愛,等一會兒藥沒了,就提前按護士鈴,阿姨會第一時間趕到的。”
“謝謝漂亮阿姨。”
夏樂檸一直不在狀態,心事重重。兒子喊了她幾聲後,才算是聽見,“啊,怎麼了?”
“媽咪,你一直心不在焉,是有什麼事嗎?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以替你分擔的。”
兒子的瞳孔很黑,像極了傅行思的那雙眼睛,如深深的墨汁染了色。她揉揉兒子的頭發,“媽咪沒事的。”
“媽咪說過,騙人是不對的,可媽咪現在做的事情是什麼?媽咪,你這是要做反麵教材嗎?”
被兒子教育,她無言以對了。
她認真的盯著兒子看了幾秒,眼眶再次止不住的紅了,“傅行思受傷了,生死未卜,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
“什麼?傅行思生死未卜?”夏永安失態了,他的慌亂是難以掩飾的,“媽咪,傅行思那麼厲害,有誰可以傷到他啊?”
是呀,他那麼厲害,有誰可以傷到他?
“是我,他握著我的手傷了他自己,我沒想過他會這麼做,真的,若是知道,一定會製止。”
夏永安表情嚴肅,眉頭蹙起。爹地生死未卜,他怎麼可能坐的安穩。不過,他還要先安撫媽咪才是,“媽咪,禍害活千年,傅行思不會有事的。況且,他那樣一個精於算計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這麼做。這樣,你先留下來掛水,我去看看他什麼情況,回來告訴你。”
“好,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知道嗎?”
小家夥一一步步離開輸液大廳,出了門,他的步子變得極速起來,直奔icu的方向前往。
目前icu隻住了傅行思一個病人,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隻是,門外可是站了不少的人。
這邊,夏樂檸坐立不安,而且兒子去了有十多分鐘還沒有回來,她就有些心急了,生怕遇到什麼危險。
不行,她安靜不下來。徒手拔了針頭,也不顧噴出來的鮮血,頭也不回的離開。
icu監護室外,因為夏永安的到來變得熱鬨起來。
傅老太太看向他的目光極度不友善,“我知道你,人不大脾氣不小,滿口胡言亂語,沒有家教,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孽種。”
夏永安的脾氣一向很好,也很招人喜歡,不過眼前的老太婆真是氣到他了。
他昂著小腦袋,怒懟她,“我以為傅家老太太多慈祥,沒想到是個隻會滿嘴噴糞的老怪物,難怪克夫克子,孤家寡人一個人。”
傅老太太是什麼樣的人物,豈容五歲的孩子謾罵,當下震怒,將手中的拐杖用力砸在地上,“孽種,你敢辱罵我?我看你是活膩了。”
年邁的臉上那雙眼睛瞪得老大,好似要把他生吞了一樣。一旁看熱鬨的方錦涵還說,“老夫人,這個孩子從小就欠教育,今日敢辱罵您,明日就敢騎在您脖子上耀武揚威。您是長輩,就當是替他媽媽好好教育教育他了。”
方錦涵可是對夏永安狠得牙根癢癢,因為她栽在這個孩子手裡好幾次,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就想要給他點顏色。
她慫恿傅老太太,真若是有事了,也輪不到自己來攤責任。
她虛弱的坐在輪椅上,一臉的陰險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