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宰道!
李娜沉默一下,目中漸顯機鋒,說道“你認為自己已經能扛得住酷刑?”
“不能,但你還是會一無所獲,我也許會真的沒命。”
“你很淡然無懼?”
“不,我身體孱弱,無力抗拒,隻是在無奈地承受,你施加給我的屈辱命運。”
李娜又是沉默,一會後問道“你如何死而重生的?”
“這是命運沒苛待我,對你的一次嘲笑。”
“是嗎?你似乎變了?”
“我沒變,一直以來我就是我,你曾經不知我的存在,又何曾真正了解過我?”
“好,對我說說,真正的你是什麼樣的?”
“本是懦弱無為,因為你,激起了我的勇氣。”
“是嗎?”李娜冷笑,說道“你以為擁有了勇氣,卻沒明白,你還是我手掌心中的螻蟻,逃不脫我的五指山嗎?”
白千道淡然神色,手指不停地輕敲搖椅的把手,說道“因為你,也啟發了我的智慧。我現在還很孱弱,沒法與你硬抗,我決定加入你一方,為你尋出她。”
李娜麵上閃過一絲訝異之色,搖頭道“你手無縛雞之力,還是我的重點懷疑對象,你以為我會接納你?”
“你一定會接納我,正因為我是你的重點懷疑對象,隻有在你的身邊,你才能真正探出我所謂的秘密。不然,你就再次對我酷刑,丟到亂葬崗吧!”
李娜目光突然變的咄咄有神,站起身,一伸手,就斬向白千道的脖頸,卻在離喉結隻有一分距離處停下來。
白千道麵不改色,說道“不用試探我,我真的身體虛弱,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可是你詭異地站起來了,還有了不該有的變化。”
“我可以告訴你,是你對我的殘忍,激發了我的潛能,我才知曉自己是能行走的。你彆出心竅,利用紫萱的美色誘惑我,讓我感受到人生的美好,逐漸覺醒了自我。”
李娜又緩緩坐下,再看向白千道,目有一絲猶疑,還有一絲好奇。
空間沉寂一會,李娜說道“你去找出她,我會給你必要的協助。”
“好,我現在就要她的資料。”
李娜站起身,說道“我會命人給你。”
看李娜走去,白千道嘴角一咧,展現一絲笑容,腦海中浮出梅娃的麵容,心有悠悠。
秋紫萱拄著拐杖回來,白千道站起身,說道“娘子,你累了,坐下歇歇,我去為你燒飯。”
秋紫萱點頭,目視他轉身進去,目色越發深深。
白千道很忙,走街串巷,隻是走不多遠,就要找地歇一歇。
李娜命人交付的梅娃資料並不多,隻知梅家曾是天啟城大家族,因為得罪城主李家,就為滅門,隻有梅娃一人獨存。
當時率兵丁行此禍事的就是李娜,看來她可不是單純的女紈絝,不僅武藝高強,還能率領兵丁,白千道很懷疑她在城中掌握的權勢不小。
一晃十年過去,梅娃隱藏地很深,竟是難以尋出她的藏身之處。
天啟城有數百萬人口,按理說以李娜的能耐,不該是大海撈針,卻一直沒所獲,或許就隱藏在某處,沒有現身。
這日,是天啟城一個重要節日,被喚作鬼火節,每百年一次。
晚上,從城外湧來許多奇裝怪服之人,有乘坐花輦,有徒步而行,有抬著花轎,有蹦蹦跳跳,還有一些甩繩火球,玩出了花俏。
十一個記憶缺失的人都感到奇怪,城外是荒郊野地,離得遠些就有凶猛野獸攻擊,一般城民都不敢外去,那麼這麼多奇異之人從何而來?
待各自問及城民,俱是感到心中詭異,城民們都不知曉,但自古以來如此,都習慣了,沒誰想問這些人的來曆。
最主要的是,還會死人,被活活獻祭。
天啟城是詭異,平時看似正常的城中人,到這關口,就像是缺失了靈魂一般。
唯一清醒的十一人,暗自琢磨心中的執念,是不是就是解開這個謎團?
在城中心的碩大廣場上,奇異之人們在中間圍著一座高台,不停地轉圈,起舞,舞之怪異,就像惡鬼張牙舞爪。
周邊城民們圍個水泄不通,嘴裡嘰裡咕嚕也不知在說什麼,似乎在祈禱。
一座小樓上,李娜和權修能站在一起,默默注視前方。
有幾個下人站在他們的身後,其中就有陶準昊帝,一臉呆癡之像。
另一座小樓上,麻文廣端著酒觴,倚欄而望。
玉麵昊帝則是在人群中,深皺眉頭,苦苦思索之態。
還有一座小樓上,居正心遙望前方,也是深皺眉頭,目色深沉。
他是城內的大糧商,隻是他早已奇怪,自己的糧食從何運來,問夥計們,都是說不知。每次動念欲隨隊外去,總會發生各種各樣事情,讓他打消念頭。
生意一直能安穩運轉,不用他操心,漸漸地就安於享樂,不再問事。
諸多奇異之人的湧入,讓他再次生疑,也就來看個究竟。
奇異之人們停下來,那座高台蓬起一道道詭異火焰,傳來一道語聲“鬼王降臨,生人莫近。”
奇異之人們紛紛拜下,城民們倒是沒動作,卻是目中湧出狂熱之意。
又是一道詭異火焰從高台最中央噴出,高達五丈,如綠瑩瑩的鬼火漂浮在空,使得這處空間蒙生詭譎之況。
一道幽暗身影在幽火中浮現,看不清全身,但隱約可見獠牙鬼麵,很是可怕。
“人類,你們準備好了嗎?”
鬼王發聲,聲音如金屬摩擦,難聽之極。
“準備好了。”城民們一起狂叫,聲震天闕。
然後,四周天空突然閃現一朵朵鬼火,映照的空中綠油油一片,更是增加了詭異氛圍。
城民們沸騰不已,喊叫著要鬼火入身,據說這能祛除身軀中的邪異,保身體安康。
這理論上是真的,至少城民們有個病災,都會在此時病患消弭貽儘。
密密麻麻的鬼火盤旋繞低,一朵朵地消逝在城民們的身軀中,每個人的麵上都呈現出綠油油之色,映照的麵目有些猙獰,但歡悅的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