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阮傾城拿出手機,在同城a上找了個收破爛的大娘,讓她半個鐘頭內登門,幫忙清理家中破爛。
打完電話,她將那張合影照拎到玄關位置,跟一些沒用的小擺件放在一起,這些都是破爛。
接著,她用手機給所有家具拍了照片,正麵側麵細節照,一一俱全。
拍完照,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臨時下載了一個二手買賣網,將屋子裡的名品家具按照市場折扣價標賣。
剛上架了十多個產品,收破爛的大娘就來了。
她笑眯眯地搬走那堆嶄新的小破爛,臨走時還遞給阮傾城一張名片。“阮小姐,以後若有這樣的生意,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阮傾城笑著應下,將名片順手塞進手拎包,她回到客廳繼續上架二手產品,突然聽到玄關那邊傳來指紋解鎖的聲音。
她放下手機,一抬頭,就跟沈恒安打了個正麵。
沈恒安沒料到屋裡會有人,更沒料到阮傾城會在這裡。
突然的碰麵,令沈恒安失態,他一時間忘了調整表情。也因此,被阮傾城捕捉到了他眼裡濃濃的眷念跟情深。
沈恒安應該是喝多了。
他在經過短暫的失神後,就眯起了醉意惺忪的眼睛,靠著牆壁,不確定地喚了聲“輕輕?”
那是他給阮傾城取的專屬小名。
“輕輕,你來看我了?”沈恒安見阮傾城不說話,他一點也不奇怪。
這四年,沈恒安曾無數次夢到過阮傾城,夢裡的阮傾城容貌完好,也總是沉默著,用冷漠的目光凝視著她。
他早就對這樣的無情的冷眸脫敏了。
沈恒安撐著牆壁,步伐踉蹌地走進客廳,他扶著左腿,姿勢彆扭地跪在阮傾城的麵前,伸手捧住阮傾城的臉。
他醉醺醺地盯著阮傾城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地說“臉是好的,沒有傷疤,這果然是我的夢啊。”
這句話透露出太多東西。
阮傾城不確定沈恒安夢裡的自己到底是什麼反應,她索性就閉嘴不言。
她沉默做啞巴,被醉意驅使的沈恒安就變得嘮叨起來。
他像無數個夢境中那樣,不斷地述說著他的心裡話,他說“輕輕,我是有苦衷的,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扳倒駱家那群豺狼。”
“我怕計劃失敗,他們會傷害你來威脅我。當我意識到,進監獄對你反而更有利,我才會裝作無動於衷,親手將你送進監獄。”
沈恒安輕柔地撫摸阮傾城的左臉,他眼裡露出痛色來,滿麵恨意藏不住。
他咬牙切齒般說“輕輕,等我收拾完駱家那群畜生,我會親手,一刀一刀割毀駱月容的臉,讓她親身感受你曾經遭受過的痛。”
“你放心,你受過的委屈,我都會為你討回來。”
沈恒安說這些話時,眸中狠辣畢現,無處隱遁。
這才是沈恒安隱藏起來的另一麵。
儘管早就猜到沈恒安接近駱月容是為了複仇,但真的聽到他親口承認這一切,阮傾城還是感到荒誕。
“我受過的最大的委屈,是被你利用,成為獲取我爸爸信任的工具。”
阮傾城笑得比哭還難看,她問道“沈恒安,這份委屈,你要如何償還?”
聽見這話,即便是在夢裡,沈恒安也蒼白了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