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不是壞人。”阮傾城乾巴巴地說。
林躍就蹲在草地裡不停地哭,沒再講話,顯然是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阮傾城問君修臣“可以讓人先將她帶出去嗎?”
君修臣抬頭朝夜空比了幾個手勢,遠處一棵樹上突然閃爍了幾下紅色小點。看到紅點,君修臣告訴阮傾城“十分鐘內,管理人員會將林躍帶走。”
“那就好。”
阮傾城蹲在溪流旁,等了幾分鐘,果然看到幾名配槍的管理員開著越野摩托來將林躍帶走了。
送走林躍,君修臣問阮傾城要不要去狩獵。
來都來了,阮傾城也心癢,便說“走啊,咱們分頭行動,看看誰的效率更高?”
聞言,君修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故意的?”隻要阮傾城跟他待在一塊,駱月容的人就沒有機會接近阮傾城。
阮傾城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我不給她製造機會,她怎麼好暗殺我呢?”阮傾城玩味一笑,她撥弄了下脖子上的玩家通行證,意味深長地說“這可是個好東西。”
君修臣眯眸,思索了片刻,才說“行,我們分頭行動。”
反正所有玩家與獵物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獵場管理員的監督,在他的地盤,阮傾城不會出事。
“好。比比看咱倆誰先抓到獵物。”頓了頓,阮傾城說“可以見血,但不要奪命,如何?”
“沒問題。”
君修臣抱起獵槍,一躍跳過溪流,去了對岸。
“走了。”他揮了揮手,就頭也不回地進了密林。
他走後,阮傾城沒著急離開,反而踱步來到君修臣先前坐過的大石頭上。
她模仿君修臣的姿勢坐下,抬頭朝遠方望去,發現溪流上方是一座地勢較高的山峰,上方長滿碗口粗的鬆木,跟淩亂的荊棘叢。
山峰下方是一片陡峭的懸崖,溪流從高山之巔流淌而下,穿過懸崖之底,在山腳儘頭彙聚成一片小湖泊。
阮傾城來到荊棘叢旁,盯著下方陡峭的懸崖看了片刻,她突然打開背上的背包,從裡麵掏出一個提前備好的急救藥包。
阮傾城將藥包纏在登山杖的鉤子上,將登山杖伸向懸崖下方。
“那個叫做遊唐的人,將林躍騙到了獵場,誘騙她指認你的藏身之所。林躍很了解你,帶著他們到溪邊找到了你的芯片定位。”
“蕭凜。”阮傾城說“我已經讓獵場管理人員接走了林躍,遊唐跟沈恒安他們也中了你的障眼法,朝彆的地方去了。”
“遊唐不是個聰明人,他或許真的相信你跑遠了,但沈恒安沒那麼好糊弄。他一定猜到你就藏在這附近,等他安撫好駱月容,勢必會返回這邊查找你的藏身之所。”
“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趕緊包紮好傷口,止住血,沿著溪流朝南邊走。”阮傾城進入獵場前仔細觀察過這片獵場的地勢。
閉上眼睛,整個南山獵場的輪廓圖都清晰無比。
她告訴蕭凜“沿溪流南行走約莫五百米會有一條小徑,那是偷獵者們闖出來的一條秘密通道。那條路很崎嶇,卻也最安全。”
“若你信得過我,就沿著那條路一直走到底,路儘頭有我的人在那邊接應你。是個長了一臉胡子的中年大叔,叫阿康叔。”
“當然,若你身體撐不住,走不到終點,那就沿途找個隱蔽地藏起來,在路邊樹上畫一朵梨花,我會去找你。”
說完,阮傾城就不做聲了。
她盯著登山杖上麵的藥包,耐心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