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然點頭,語調平淡地說“他們在扶雲宮,手無寸鐵,是控製他們調查真相的最好時機。放他們離開,那就是放虎歸山,我總不能再跑去君家抓人吧。”
因此,將他們控製在自己的地盤,才能隨意盤問,隨便蹂躪。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你怎麼敢?”程書墨有些佩服阮傾城。“你就不怕事後,君家人為難你?”
阮傾城搖頭,語氣深信不疑地說“隻要君修臣還沒死,我就沒事。”
程書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複雜地說“你好像很信任他,就不擔心他辜負你?”
程書墨自己都覺得這可能性很小。
不過,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有這方麵的顧慮。
阮傾城就不怕君九會辜負她嗎?
阮傾城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程書墨一眼。
“他會不會辜負我,那是以後的事,跟我今天要做的事沒有因果關係。我隻是做了我認為該做的事,想那麼多做什麼?”
“再說。”阮傾城看著急診室的方向,灑脫不羈地說“先不說他會不會辜負我,就算他會因此辜負我,那也是個好事。一個因為畏懼家族權勢就舍棄我的男人,我也看不上。”
“但那時候,就不是他辜負我了,是我踹了他。”
說完,阮傾城走到隔壁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下了。
這會兒本該吃晚飯的,她有些餓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陳昂打完電話回來,注意到她的動作,他又轉身吩咐下屬去打包一份飯菜回來。
君修臣一醒來,就聞到了飯菜香,偏頭看了眼在低頭認真乾飯的阮傾城,一時間,心裡既欣慰又惆悵。
欣慰的是,無論何時何地,他家輕輕都能將自己照顧好。
惆悵的是,自己都嘔血受傷了,她竟然還能大口大口地乾飯
她是不是一點都不愛我?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一股鑽心的痛迅速從他胸腔蔓延至全身。
君修臣擰眉,輕輕地哼了一聲。
“醒了?”
阮傾城擦了擦嘴,起身來到病床邊,打量了他好片刻,才說“你今天把我嚇到了。”
阮傾城的眼裡,裝滿了真切的擔憂跟後怕。
見狀,君修臣心裡又溢出一股酸澀。
“輕輕”君修臣下意識抓住阮傾城的手,反過來安慰她“我沒事,你彆擔心我”
他覺得手裡有些黏糊,鬆開手指,發現自己摸到了一手的油。
他將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頓時皺起眉頭來。
他聞到了一股麻辣香。
阮傾城說“麻辣鴨脖,真好吃。”
她嗅了嗅自己手指,忙說“手套破了,沾了點油在手指上,我去洗個手。”
“”君修臣有些悵然,心裡鬱悶地想我都嘔血昏迷了,她還在吃麻辣鴨脖
阮傾城很快回來了。
她見君修臣麵色恢複了些許紅潤,徹底放下心來,這才坐在床邊,問他“發生了什麼?”
“醫生說你是怒急攻心才吐血,你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能把君修臣急得嘔血,那一定是能從心理上擊潰君修臣的大事。
阮傾城挺在意,也沒法放心。
聽到她這話,君修臣眸光瞬間變灰暗。
阮傾城在他的眼裡看到了絕望。
阮傾城心裡砰砰地蕩了兩下,像是一把錘子在敲擊她的心臟,她感到濃濃的不安。
“君修臣,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