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行,但梨諾行。
聞言,司影第一個不讚同。
“我不讚同!”司影想也不想,激勵否定道:“琉璃族已經被製裁,你的安全隱患已經解除,你可以保持如今的狀態平安活一輩子!”
“好不容易苦儘甘來,我不允許你去冒險!”司影是個薄情之人,他僅有的尊敬跟愛護都給了大師姐,他決不允許大師姐為了司渝去冒險。
不僅司影這樣想,就連宴黎和司靈也是這麼想的。
“你們真的覺得我的生命無憂了嗎?”看向君修臣,阮傾城自嘲一笑,她說:“琉璃族的少年家主至今還下落不明,他藏起來是為了什麼,你們心知肚明。”
“隻要我一日不死,隻要我一天沒有交出那份研究成果,那位少年家主就一天不會放過我。”
“找回梨諾的記憶,既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司渝。”
“司影。”阮傾城朝司影平靜講道:“換做你們中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樣做,對我而言,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我們是一群被家族拋棄的透明人,即使是隱身人,我們也要抱團活下去。”
“絕不拋棄家人,絕不背叛家人,這是隱盟組織的核心理念。諸位,你們都忘記了嗎?”
“...沒有。”宴黎跟司靈他們都羞愧不已。
司影雖然沒有反駁阮傾城這話,但他唇瓣緊抿著,明顯是還有情緒。
君修臣倒是最先釋然的那個,他說:“我懂你,不那樣做,你會抱憾終身。”
“輕輕,我希望你的人生無憾,如果你真的做出了決定,那我會全力支持你。”
作為丈夫的君修臣都表態了,司影再不開心,也不能再反對。
他望著浴缸裡憤怒的女人,冷笑道:“你個小綠茶,果然最討大師姐喜歡!”
盛夏七月。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阮傾城在扶雲宮通過水下分娩的方式,平安誕下一名女兒團寶。
團寶出生六斤七兩,膚色黑紅黑紅的,還有很多臟兮兮的胎泥。
團寶被裹在淡粉色的抱被裡,看上去像是一個小包拯。
生下女兒,阮傾城短暫地休息了片刻,醒來,喝了半杯溫水,這才跟君修臣說:“九哥,把團寶給我抱抱。”
君修臣一直抱著團寶沒撒手。
聞言,他倒是配合地抱著孩子來到了床邊,在將女兒遞到阮傾城懷裡之前,他說:“你做好心理準備。”
阮傾城心裡咯噔一響。
怎麼,孩子有什麼問題?
“怎麼了?”阮傾城表情沉重,一顆心高高地提到了嗓子眼。
君修臣說:“團寶有些醜,我怕你看了會失落。”
“笑話,咱倆的女兒能醜到哪裡去?”阮傾城對他們女兒的顏值很有信心,然而,當她真的將團寶接過來,低頭看清團寶的模樣時,也有些沉默。
...真挺黑。
“不過你彆擔心,助產士說了,小孩兒剛生下都這樣,長著長著就好看了。”
阮傾城搖頭失笑,她說:“我當然知道,但我沒想到新生兒會這麼醜。”
作為君家家主的長女,滄州集團的小公主,殷婷跟陳望山唯一的外孫女,國際影星司影、軍火大佬宴黎、黑客大佬宴霆等人的乾女兒,團寶注定不平凡。
她的滿月宴,更是大佬雲集。
見女兒得到了這世界上最多的關愛,阮傾城的心裡也就踏實了。
滿月宴結束後,君修臣以需要送客為由,讓阮傾城帶著團寶先回去休息。
夜裡九點,阮傾城突然接到了君修臣的電話。
電話那邊很安靜。
阮傾城敏銳地問道:“你在哪裡?”
“輕輕。”君修臣俯身靠著陽台,俯瞰遠方城景與萬家燈火,他說:“玩個遊戲?”
沉默了兩秒,阮傾城才說:“好,怎麼個玩法?”
“兩個小時內,如果你能找到我,那我就做你下麵那個,任你為所欲為。如果你找不到我...”
阮傾城好笑地問道:“找不到要怎樣?難不成還要我穿空姐製服護士裝?”
君修臣:“...好主意!”
阮傾城哭笑不得。
“換個玩法吧。”她說:“如果我成功找到你,手術那天,你不許跟我一起去。如果我沒能找到你,我就聽你的,帶你一起進手術室。”
君修臣:“...好,聽你的。”
掛掉電話,君修臣仰頭將紫紅色的酒液一口喝乾淨,他按下手機的計時器,隨後掏出口袋裡那枚漸變色打火機不斷地撫摸。
而說好配合他玩遊戲的阮傾城,卻不著急出門。
她先去兒童房看了眼熟睡的團寶,又回浴室洗了一個澡。洗完澡,她拿出護理大套裝,將身體護理得白嫩香滑。
隨後,她挑了一套玫紅色比基尼穿在裡麵,裹上一件略顯寬鬆的連衣裙,迅速化了個淡妝,這才讓阿坤送她出去。
而此時,距離兩個小時的約定,隻剩下一個小時了。
“夫人。”阿坤見阮傾城大晚上還化了個妝,不由得好奇問道:“咱們要去哪兒啊?”
想了想,他不確定地說:“酒吧?”
他要不要把夫人去酒吧的事告訴老板呢?
好在阮傾城的目的不是酒吧,而是...
“去山海蘭亭5號樓。”
“好的。”
五十分鐘後,車停在了5號樓地下車庫,阿坤將阮傾城送到15樓後,阮傾城對他說:“你守在外麵,我進去見個人。”
身為陳昂最得力的助手,阿坤也深得君修臣信任,他來過這房子很多次,當然知道這房子真正的主人是誰。
“好。”
阿坤老老實實守在屋外。
阮傾城直接摁指紋走進了1501.
這屋子經過大改造,格局跟那時的精裝房格局變化很大。屋子裡一片漆黑,阮傾城打開手機電筒,步伐輕盈地走了進去。
她站在客廳方向躊躇片刻,最後轉了身,朝1501的1號大陽台走了出去。
看到憑欄靠著的男人,瞥了眼黑暗中顯示著倒計時還剩兩分鐘的手機,她笑道:“抓到你了,小老鼠。”
君修臣緩緩回頭,搖著根細長的香煙看著阮傾城。
城市五彩斑斕的光影落在陽台上,阮傾城漂亮的臉上都變得生動鮮活起來。
她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站在那裡,君修臣的心就開始上跳下竄。
“我輸了。”
直接用指腹捏碎燃燒的煙頭,君修臣苦笑自嘲:“願賭服輸,我不會陪你去做手術。”
“但是輕輕,你要完完整整地回來,我不接受回來的你,是缺了一部分的你。”
他要的不是隻擁有梨諾記憶的大師姐,他要的是完整的輕輕。
“我會將你的要求轉達給父親,希望他握刀的時候不要手抖。”阮傾城開了個玩笑。
但見君修臣麵無笑意,她心裡一陣難受,這才邁著小步子走到君修臣麵前,張開雙臂摟住了男人的腰。
“君修臣,你讓我來這裡做什麼?”
想到君修臣早幾年偷偷買下樓上1601號房的事,阮傾城不由地笑了起來,她說:“你說你買了樓上,是為了方便跟我偷情,給沈恒安戴綠帽子。”
“怎麼?咱們今晚要在這裡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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