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李清窈坐到邱奕雲身邊，伸手去拉他的手。
然而，邱奕雲卻將他的手縮了回去。
他沒有看李清窈，兩隻眼睛落在那一份牛排上麵。
李清窈笑了笑，又問“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說。”
邱奕雲終於是看李清窈了。
那一雙深邃好看的眼睛，十分認真的看著李清窈。
“你剛剛去忙什麼了？怎麼那麼久才回來？”
終於，邱奕雲還是開口問。
李清窈看了眼邱奕雲，眼神閃躲到一邊，之後笑著說“我去麵館了。”
“麵館裡麵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回來的晚一些。”
邱奕雲注意到李清
窈眼神閃爍，心裡更加疼了。
以前，李清窈看他的眼神，何時會閃爍過？
現在，她看他的眼神閃爍了，是因為跟段小範出去吃飯，麵對他心虛了嗎？
當初他癱瘓，跟李清窈提分手，是李清窈不同意分手的。
是她說的，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才過去一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反悔了嗎？
邱奕雲笑了一下，臉上帶著苦澀。
他說“我不喜歡吃牛排，你吃了吧。”
他站起來，慢慢的走去房間。
李清窈看著邱奕雲落寞的身影，心中不忍。
但是，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不能心軟。
隻這樣，邱奕雲才願意出國。
兩年後，他回來了，她再告訴他實情。
廚房裡麵的熱水，已經燒好了。
李清窈問邱奕雲要不要洗澡，邱奕雲說，讓李清窈先洗，他待會兒再洗。
於是，李清窈就先去洗澡了。
洗澡出來，李清窈給邱奕雲提熱水去洗澡房。
又幫他兌好熱水之後，跟邱奕雲說“你的腿腳好一些了，晚上也不需要我照顧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我那邊睡覺了。”
“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做不了的，就去敲我的家門。”
邱奕雲猛的回頭看李清窈。
他眼底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
李清窈說什麼？
她要回那邊睡覺了？
當初，是李清窈非要在他這邊睡覺的，說是為了方便照顧他。
當時他擔心李清窈的名譽受損，一直不肯李清窈跟他一起睡。
現在一起睡那麼長時間了，他已經習
慣李清窈睡在他身邊，李清窈突然又回去睡，這是為了什麼？
為段小範守身如玉嗎？
邱奕雲緊緊的盯著李清窈，李清窈眼睛看著一旁，沒有正視邱奕雲。
“李清窈，你看著我的眼睛。”
邱奕雲開口。
他的聲音，有些冷。
李清窈看邱奕雲一眼，又將視線轉到一邊去。
她笑了笑，然後說“咱們畢竟沒有結婚，一直睡在一起不好。”
一直睡在一起不好？
邱奕雲的瞳孔，猛的縮動著。
當初李清窈怎麼不說沒結婚睡在一起不好？
現在她跟段小範好上了，跟他睡在一起就不好了？
真的為段小範守身如玉嗎？
邱奕雲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裡麵，帶著自嘲，帶著無儘的悲哀。
若是李清窈沒打算回那邊睡覺，邱奕雲還相信李清窈跟段小範的事不是真的。
現在李清窈要回那邊睡覺了，要為段小範守身如玉了，邱奕雲已經相信了大半了。
“李清窈，當初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咱們說好了，畢業就結婚，說好了一輩子在一起的。”
“那麼現在，你還想跟我結婚嗎？還想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嗎？”
邱奕雲質問李清窈。
李清窈不說話。
她願意跟邱奕雲結婚，甚至現在就結婚她都願意。
更加願意跟邱奕雲一輩子在一起。
但，她不能說。
她要是說了，邱奕雲就不願意出國了。
他大好的前途，不能斷送在她這裡。
兩年時間，隻是分離兩年時間，
兩年之後邱奕雲回國了，他就能夠進研究所了，就能夠為國爭光了。
這麼好的事情，李清窈相信邱奕雲心裡也想去做，隻不過因為不想跟她分開，所以才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李清窈，你說話。”
邱奕雲低吼出聲。
李清窈沉默，比殺了邱奕雲還難受。
這相當於否認，沒有任何區彆了。
李清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是開口了，她說“這輩子太長，誰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咱們也都太年輕，很多時候說的話，都是腦袋一時的發熱。”
邱奕雲的眼眶紅了。
很多時候說的話，都是腦袋一時的發熱。
李清窈的意思是，她當初說的話，都是因為腦袋發熱才說出來的？
當不得真？
“所以，你跟段小範的事情，是真的？對嗎？”邱奕雲又問。
這一次，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任何起伏了。
或者，更加具體的說，是已經接近死心了。
李清窈低垂著眼睛，微微咬牙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