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氣昏了頭的刺史才想起來問城南那邊的情況,那校尉麵色發白,“刺史,城南收到周軍的猛烈進攻,請刺史增派支援。”
另外一個將軍上前一步道,“刺史,我認為此時徹底決開河渠,才能止住周軍的步伐。”
一位大人上前直接拒絕,“不行,太後說了,得等周軍彙合,到那時決開河渠才能徹底擊垮周軍。”
然後又道,“那傅爻久攻不下,必定會請援,便是他不請,如今他們覺得前勢大好,其他的軍隊必然會過來彙合。
而我聽聞李禹才是主帥,且現在距離靈州不遠,他領著周軍八萬大軍,他若聽聞傅爻攻入靈州,必定會在三日之內領軍過來,到時候我們再決開河渠,就能徹底將他們十三萬大軍留在此地。”
刺史垂眸沉思,到底還是同意了這個想法,“據守東城門,必不能讓周軍再進一步,南城那裡亦是”
和眾人商討一番,刺史才想起今日好像少了一個人,便問道,“燕令呢?”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不知,隻一個小官上前躬身答道,“燕大人身體不適,未能前來。”
一個絡腮胡的將軍就嗤道,“果然不能靠那大周跑過來的人,是西理任用他,給他施展才能的台子,推他坐到如今這個位置,而今大周打過來了,他便身體不適了。
哼,我覺得他就是心不向著西理,要不然昨日就不會如此反對‘水攻’之法了。”
有一位老大人沒忍住開口為燕令說話,“燕大人素來愛民,他也隻是怕決開七級渠後此片的百姓受到苦難。
是西理接納了他,他自然也是忠於西理的,摩羅將軍言重了。”
他們這些文官對燕令的印象都不錯,因為燕令的確是有才華的,在他的輔助治理下,靈州城也越來越繁華了。
城中的百姓也愛戴他。
刺史擺了擺手,心中為著昨日燕令反對他的事還是有氣,本來想安排一個醫官去看他的,現下也歇了心思。
又是一日過去,城南久攻不下,傅大總管越發焦躁,西理據險守城,很難攻下。
如今他們占了東城門,可在西理麵對後退者格殺的指令下,西理軍隊的恐懼和勇氣提到了最高,士兵不敢後退,以至於他們也無法繼續推進。
最後大總管還是下令開始轉移軍隊,儘量往高處紮營,不然便是後退,一定得遠離。
“如今糧草還剩多少了?能撐幾日?”
後勤官擦了一把汗,趕忙上前彙報數據。
糧草如何,謝寧不知道,反正她的藥不多了,在空閒下來的時候她都是帶著人到處去挖草藥的,冬天能挖到的草藥少的可憐,但她還是儘量的去搜尋。
或是向周圍的百姓買。
可他們也沒有,不僅是藥,還是糧食,因為西理堅壁清野的政策,他們連一粒糧食都沒能留下。
外麵在打仗,而他們在等死。
謝寧對上他們恐懼、仇恨又麻木的視線,抿了抿唇,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啊——”是杜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