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想想就行,可彆真做夢,稀罕的時候就來這裡瞧瞧。”
“嗯嗯……”
眾人陸續的散去,一路唏噓感慨,這一次,不需要網絡的點擊,不需要電台的轉播,這一場盛典口口相傳,很快便天下皆知。
玉家回來了!
十幾分鐘後,門前安靜下來,長長而古老的街道上隻剩下他,還有遠處那一輛車子,突兀的橫在那裡。
王錦眸子眯了一下,片刻,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對那倆車子視而不見。
隻是當他要和車子擦身而過時,車窗落了下來,傳出低沉的一聲,“阿錦!”
王錦隻好腳步頓住,隻是那視線依舊望著遠處,冷淡的擠出兩個字,“有事?”
車裡的人眉頭皺了下,“靠近一些說話。”
王錦離著車子還有兩米多遠,聞言,嘲弄的勾起唇角,“放心吧,這裡沒有什麼人了,不管您說什麼秘密,都傳不出去。”
“阿錦!”車裡的人聲音重了幾分,“你一定要和我這般說話?”
王錦不屑的冷笑,“對不住了,我從小沒人教養,不知道什麼是孝道倫常。”
“你……”車裡的人被堵的咳嗽起來,“咳咳……”
蒼老而壓抑的咳嗽聲,有些揪心裂肺,車裡陪同的人趕緊遞上水,又小心的替他順著背,“姑丈,您彆激動,醫生交代了,您這身子可要靜養。”
話落,又扭頭對著王錦一副誠摯模樣的勸道,“阿錦啊,姑丈最近身體不太好,你就不要再……”
“閉嘴!”王錦冷冷的警告,“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阿錦……”喬雄的臉一下子變了,青紅交錯,卻不得不隱忍著憤恨,他還想再說什麼
。
車裡的老人擺擺手製止,疲憊的靠在座椅上,片刻,才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把那樣東西送出去了?”
聞言,王錦嗤笑,“送?該說還更合適吧?本就是物歸原主,我可不敢厚顏說送。”
他的冷嘲熱諷,讓車裡的人心口又是一堵,卻忍了下去,“你以為,她會領你的情?”
“我隻是依著自己的心意,做我想做的,她領不領情又有什麼關係?”
車裡的老人閉了閉眼,有些無力的問道,“你真的對她動了心思?”
王錦冷聲道,“這和您無關。”
車裡的人聲音高了幾分,“你是我王家的人,怎麼會和我沒有關係?”
王錦猛然看過去,那雙桃花眼裡湧動著暗潮滾滾,“我是王家的人嗎?我怎麼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我是撿來的,從小就有人罵我是野種……”
“阿錦!”車裡的人厲聲喝止,麵色終於變了。
喬雄垂下眼,遮住那抹譏諷。
王錦收回視線,嘲弄的笑起來,“怎麼?聽不下去了?還是覺得我說的是假的?”
車裡的人默然片刻,才沙啞的道,“阿錦,那些年對你疏忽,是我做的不夠好,我以後……”
王錦忽然冷聲打斷,帶著一股隱忍的恨意,“不需要,那些年再不堪我也走過來了,我已經不需要你的愧疚和同情,補償就更沒有意義,或許,我該感謝你的疏忽,不然我也不會是今天的我!”
“好,好……”車裡的人聲音似乎一下子蒼涼了,“過去的這些不提,我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她?”
王錦隻說了一個字,“是!”
“可她不會接受你!”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車裡的人似乎又激動起來,“她不接受,你要怎麼辦?”
王錦嘲弄的道,“放心,我不會是下一個你!”
“阿錦!”這一聲,帶著雷霆之怒,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車裡的老人整個身子都顫動了,連旁邊的喬雄都嚇得低下頭去,老虎再老,也是老虎。
隻是王錦半分不受影響,唇角的弧度還是那般嘲諷,“我不會是你,還是你希望我會是你?放心吧,你的衣缽不會斷了的,你那兩個孫子可是孝順的很,今天這一出戲,那兩人沒少出力,隻是可惜了而已,比起東流和秋白,他們還是差了一步,您以後可要好生再教導一番才好,免得丟了王家的臉麵。”
聞言,車裡的老人淩厲的問道,“是麼?”
王錦嗤笑,“您彆說您不知道,這一路上,多少波的人想要找茬鬨事,阻攔行進的隊伍,若不是東流安排了人暗中擋了,玉家的人隻怕不會順利的到這裡,還有這條老街周圍,方圓兩百米,多少狙擊手待命,若不是玉家也有武功高人護著,把那些人拔除,玉家小姐走出車的那一刻,就會血濺當場了,這些您都感覺不到?還是說您不信那是您孫子所為?”
車裡的人沉聲道,“我不是問的這個,我是問,之前那些事,就隻有慕容家和向家那倆小子出手幫了?你呢?就沒有做什麼?”
王錦身子一僵,笑得有些落寞嘲弄,“我倒是想幫,可惜人家不用我
。”
車裡的人哼了一聲,“還想瞞我嗎?你是沒有出動人手去和阿櫟、阿譽作對,可你真的什麼都沒做?那幾個局裡的人是誰打發走的?敢說不是你?”
王錦笑起來,“看來這些年您還真是寶刀未老啊,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去,沒錯,是我打發走的,嗬嗬……那些人也是好笑,不知道聽了誰的話,居然想來這裡和人家理論,我看他們是在那些位置上做的太順遂了,都忘了根本了,連基本的規矩製度都不懂,玉家的祖宅可是有地契的,白紙黑字,還蓋著皇家的禦印,人家既然敢搬進去住,自然一應手續齊全,他們想找事,也得長點腦子,就那麼厚顏無恥的來了,簡直是自取其辱,我也算是好心,他們可都是沾著您王家的邊兒,他們丟了臉麵,您也麵上無光不是麼?”
“你不用擠兌我,事情如何,我清楚,今日我來,也不是要教訓你什麼,我隻是……”車裡的人似乎說不下去了,神情複雜。
王錦譏笑,“嗬嗬,我知道,您隻是來看一眼,可惜了,您也隻能這麼遠遠的看一眼,那個門,您這輩子都進不去!”
車裡的人又咳嗽起來,咳的撕心裂肺,半響,他才緩過那口氣來,咬牙道,“你有本事,你給老子進去看看!”
王錦冷笑,“我總會進去的,隻是和你無關。”
“好,好,我就等著那一天!”車裡的人急促喘了幾下,命令道,“掉頭,開車。”
“是,老爺!”
車子緩緩轉了頭,疾馳而去。
王錦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緩緩的邁開了步子,一個人離去。
車子行出去遠了,王戰天忽然對著旁邊的人開口,聲音不高,卻有種莫名的嚴厲,似警告,“今天的事,我不想追究了,隻是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喬雄一震,“姑丈,我……”
王戰天擺擺手,“不用解釋,我若是想知道什麼,背地裡瞞的再掩飾也無濟於事,有時候我睜隻眼閉隻眼,並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管,無傷大雅的事,由著你們折騰,可是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動的,記住了嗎?”
喬雄脊背上都躥上寒意,“我記住了。”
王戰天冷冷的又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似有千金重,“最好真的記住,我能縱容一個人,就能把那份縱容收回來,你跟彆人也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怪我無情。”
話落,他閉上眸子,疲憊的靠在了座椅上,淡淡的開口,“下車吧,以後自取其辱的事情少做!”
“是,姑丈。”車子停下,喬雄被仍在了路邊上,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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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