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拚不過他,可哥哥你呢?”
王櫟絲毫不受刺激,“我沒那麼幼稚。”
“哥……”王玉哀求,她不甘心啊,原本想出個風頭,誰知竟然變成打臉了,她的驕傲怎麼允許?
也算是她悲催,誰讓她遇上的是不按理出牌的向大少呢?這樣不顧一切的打發,是個正常人的心臟就受不了!十個億,她狠狠心,是可以拿的出來,但是拿出來以後呢?誰知道人家還會變態的繼續喊價到什麼逆天的地步?
“彆不自量力。”王櫟冷喝。
聞言,王玉眼圈就紅了,她從小算是有風的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拉下臉開口求了幾個人,卻都拒絕了?這讓她情何以堪?
王櫟不為所動。
趙景亭也漠然無語。
漢斯霍爾笑了,“王大少爺和趙少爺是不是太憐香惜玉了?”
趙景亭不受所激,平靜的喝茶
。
王櫟則冷笑,“霍爾先生若是憐香惜玉,大可以出手。”
漢斯霍爾搖搖頭,“不,不,還不到時候。”
王櫟不知道他說的時候是什麼意思,不過直覺的就是不好,他的視線終於落在遠處的那個側影上,容顏絕美,身姿曼妙,在他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他幾乎不看女人,因為他從小就被告知,他要守住自己的身子還有心,隻為了等一個女人,那時候,他不懂,不懂為什麼,爺爺很鄭重的告訴他,因為隻有如此,他才會有資格去追求,甚至有資格繼承王家的大統。
他問自己等的人是誰,爺爺卻不告訴他,隻說等到她出現的時候,他就會知道了,還肯定的告訴他,她一定值得他的等待,隻是那段等待遙遙無期,等到什麼時候,連爺爺都沒辦法預測。
他就在這樣無望的等待裡,錯過了最好的青春,那些懵懂,那些情竇初開,那些男歡女愛,都和自己無關!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可她出現的時候,他知道的時候,她身邊卻早已有了彆人!
他忽然就有種被背叛的痛恨,覺得自己那二十多年的等待簡直成了一場笑話,他究竟算什麼呢?
……
王玉不再喊價了,她低著頭,隻覺得這一生都沒有像這一刻那麼難堪,那麼恥辱。
台上的拍賣師還傻傻的,直到喬部長提醒,他才回過神來,落下錘子,宣告這支玉簪歸向大少所有!
向大少所有,那就是玉家的了!
眾人紛紛道賀,莊墨,蘇茂恒,還有蕭左年都長舒了一口氣,還好,玉家的東西終究沒流落到外人的手裡去,也隻有玉家才配擁有!
不遠處,夏中天的心口卻猶如被插了一把刀子,且還狠狠的攪動著,他也願意啊,他那一刻是真的願意,十個億對他來說也是個巨大的數字,可能會讓夏氏集團資金周轉困難,可他舍得!
隻是,他沒有那個資格,他連為她出錢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彆的男人為她一擲千金,博她的笑顏和溫柔相待!
他忽然開始後悔,後悔今晚也許不該來,坐在這裡,看他們上演恩愛戲碼,看彆的男人對她展現無儘的寵溺,他就是找虐,可若是不來,他甚至想見她一麵都難。
這一樣拍下後,今晚暫時最高的拍賣價便是十個億,若是沒有再超越這個數字的,那今晚的慈善大使便是向大少無疑了,甚至,魏大聖已經笑著調侃,喊他大使了,被向大少惡寒的踹了他一腳。
眾人也皆以為,今晚不會再有彆這個更高價位的拍賣品了,誰知道,接下來,喬部長又小心翼翼的捧上了一個盒子,這個盒子很長,遠遠的眾人隻猜到,是一副畫,可畫的是什麼,卻無從得知,一時倒是好奇起來。
可玉樓春再次身子僵了一下,手指不自覺的蜷縮,眼眸裡冷芒乍現。
“小樓,難道又是……”慕容秋白皺眉問
。
玉樓春連聲音都發涼,“嗯,是姑奶奶的畫像。”
慕容秋白驚異,“什麼?八小姐的畫像?又是模仿的?”
玉樓春搖頭,“不是。”
“不是模仿的?真跡?不會吧?真跡不是在你家祠堂裡嗎?我爺爺那裡,還有王戰天,魏老爺子家,都有八小姐的畫像,可聽說都是找人模仿來的,為什麼這幅……”
“當年姑奶奶很喜歡找人給她畫像,那時候沒有相機,她那麼聰慧,該是知道自己命中有劫數,所以便想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畫像不止一副,大多都是爺爺所做,不過也有另外一位畫家為姑奶奶畫過像,還是一位宮廷畫師,在那時很有名望,想來是被姑奶奶請了去。”
“這麼說,這一副是那位宮廷畫師的作品了?”
“嗯,姑奶奶的畫像保管的很嚴密,幾乎不可能流傳出去,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問題出在那個宮廷畫師那裡,他做的畫有一副沒有交給玉家,自己私藏了。”
“該死!”
“那畫師早就入土了,他當時給姑奶奶作畫時,就是古來稀,哪裡還能活到現在?”
此時,喬部長手裡拿著畫像,正在緩緩的展開,隨著他的展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窺見畫中人的全貌,驚豔失神都不足以形容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了。
看了片刻,玉樓春心裡到死平靜了,“畫工很精湛,隻是不夠傳神,不過隻是描繪出了姑奶奶的容貌。”
比起祠堂裡掛的那副,差遠了,看著那一副,她和姑奶奶都可以心意相通,可眼前這幅,也不過是一副畫,然而,就算是一幅畫,那畫上的人也是玉家的小姐,斷然不可能落在其他的人手裡。
慕容秋白喃喃了一句,“小樓,你和八小姐真的很像。”
玉樓春點頭,輕笑,“嗯,其實玉家每一代的女子生的都有幾分相像,隻是我和姑奶奶是最相像的,不過我們的性情不一樣,姑奶奶更剛烈勇敢,聽說手腕強勢厲害著呢。”
慕容秋白見她笑了,暗暗鬆了一口氣,打趣道,“我家小樓也很厲害,剛烈雖好,可小樓能把百煉鋼化成繞指柔,更厲害!”
玉樓春嗔他,“你是百煉鋼?”
慕容秋白湊近她,“難道不是?”
話語裡帶了一抹曖昧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又想到哪裡去了,玉樓春把他推開一點,“彆鬨了,準備拍了。”
“好,這次交給我。”慕容秋白坐正身子,一臉雲淡風輕又誌在必得。
其他人還在失神,台上,喬部長已經鄭重的把畫像又卷了起來,放回盒子裡收好,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尊貴了,玉樓春心裡也明白,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時,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喬部長卻還是難掩幾分愧疚,開口解釋,這幅畫像的來曆,是前朝宮廷有名的畫師周大同的作品,所畫之人乃是玉家的八小姐!
眾人其實也早就都猜到了,周大同是前朝的有名畫家,他的作品流傳下來的不少,他最擅長人物畫像,那時候,能請得動他作畫的可都是王孫貴族
。
玉家自然也有那份榮耀,隻是眾人沒想到的是,原來玉家的八小姐竟然和現在的九小姐長得那麼像,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也或者說天意!
司迎夏都看呆了,她是真的沒想到,世間居然還有這麼相像的人,若非那畫上的女子,眉宇間少了幾許玉樓春的溫婉清麗,她幾乎都要懷疑那就是玉樓春了。
王玉則看的暗暗憤恨,她是想起了自家爺爺,這就是爺爺一輩子念念不忘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爺爺辜負了奶奶,對子女更是不管不問,一生把他自己囚禁在那一層樓上,值得嗎?
她恨不得撕碎了那張畫!
她咬著牙喊了一聲,“哥,拍下來毀了!”
王櫟沒說話,他神情複雜難測,他此刻才算是明白,為什麼爺爺一生都忘不下那個女人了,也明白,為什麼他引以為憾他沒有資格去追求了,所以,他才給自己戴上了那樣的緊箍咒,守著清白之身,就是不想自己落下同樣的遺憾,錯過這樣鳳凰絕代的女子。
可是,他還是錯過了是不是?
因為他心裡的恨意,他在知道她時,並沒有靠近,而是遠遠的冷眼看著,甚至有著王譽欺負她,他還曾幫著夏中天打壓過玉樓,他坐視他家裡人對她做的一切不管,他現在和她成了仇人了是吧?
“哥!”王玉又喊了一聲。
王櫟回神,隻說了一句,就讓王玉麵色如灰,“你敢毀了,爺爺就能把你毀了!”
台上,喬部長並沒有說這幅畫的起拍價,而是說,這畫用金錢來衡量,實在是對八小姐的侮辱,因為在珍惜她的人眼裡,這畫是無價之寶。
所以,想要的人自己定價,價高有緣的人得。
這話一出,誰還敢去拍?
當年八小姐的風姿,就算是現在的年輕一輩也多少耳聞了,而那些風花雪月的故事,也都知道一些,z國如今幾位雖然退休,但跺跺腳依然震動京城的幾位老爺子可都是人家的仰慕者,他們還敢從老虎的嘴裡搶肉吃?
魏大聖歎息,“雖說我家老爺子惦記了一輩子,可我不會遂他的願了。”
那邊,王櫟也收回視線,他雖然不會毀了,卻也不會拍下來送給爺爺,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再惦記也是鏡中花、水中月!
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無緣!
“我來喊了?”慕容秋白輕聲問玉樓春,“小樓覺得多少合適?”
玉樓春想了想,“和東流一樣吧。”
慕容秋白從善如流,“好,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話落,他鄭重道,“十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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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還有最後一件重要藏品,妹子們猜猜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