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睜開了眼睛,儘管周圍依舊是那一片的漆黑,可是貓的視覺為他點亮了周圍的環境。
他下意識的看著之前被他割裂的傷口,此時指節上已經沒了傷口,甚至就連指紋的每一處都完好的對上,修複如新。
那根手指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就好像之前那些鑽入了他身體之中的黑色物質從未存在過一樣。
陳銘沒那個功夫去多想太多,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整個大船的空間,此時的他似乎是在居住區域。
他剛才就是隨意找了一個房間,藏了進去。
當時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仔細查驗房間裡的細節。
而現在他終於有時間去檢查這房間裡麵的各個細節了。
可是隨著他的查看,他的眉頭皺的更加的厲害了起來。
那有些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在那些坑坑窪窪的位置,竟然還有著海水殘留的痕跡。
包括一旁的牆壁上貼紙的海報,還有那些被掛在牆壁上的衣服,都在證明著這個房間曾經是一個水手的住房,更見鬼的是,那些東西都已經因為海水的浸泡,散發著一股鹹腥的氣味。
甚至於衣物以及旁邊的床單都還在向下滲著大量的海水。
種種痕跡都在表明這艘船曾經沉沒在海洋之下,又或者說被海浪掀翻讓海水倒灌進入了這些房間之中。
可是根據他之前的觀察,這艘船至少也是一個幾百噸重的大型商船。
這樣的龐然巨物如果真的沉入海底,那被打撈上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陳銘皺著眉頭,因為他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件事,他快速的拿著一件發皺的衣服堵住了一旁的門縫。
還有那不遠處的窗口。
他又拿著一件濕噠噠並且混合著一些汗臭味的衣服走到了窗邊,他並沒有直接把窗口堵住,而是直接借助著外麵的月光,開始打量著外麵的情景。
可是他能看到的隻有一片海,一片在月光之下散發著陰藍色光芒的海。
隻是依靠著這片海,他甚至連自己現在的方位都無法確定。
最後他有些無奈,拿著衣服很輕易的就把窗口給堵住了。
他走了兩步,來到了房間的門邊,然後掰下了房間的燈,他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又一次把開關推了回去。
可是他所期望的燈光並沒有亮起,這也就代表著這個房間並沒有通上能源。
陳銘皺了皺眉頭,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把自己的耳朵貼在了牆壁之上。
作為鋼鐵的大船,特彆還是這種商船,房間的牆壁基本上都不會製造什麼隔音層,憑著他的聽力可以借助這一麵牆至少監聽半艘船的區域範圍之內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聲響,比如腳步,再比如說話的聲音。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沒有腳步,更沒有說話的聲音。
更見鬼的是,他連應該有的船槳馬達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他隻能聽到有水滴打落在鋼鐵上,傳出的聲音,那是這片寂靜之中唯一的響聲,
就好像先前他在那些人的對話之中聽到的一樣。
這艘船就是一艘鬼船。
真正意義上的鬼船。
他再一次回到了剛才所在的窗邊,借助的窗口向外看去。
還是那片寂靜無聲的海,除了那片海,彆無他物,可是他確確實實能夠看到船隻向前行駛時滑出的波浪。
這艘船確確實實是在海麵上行駛著。
那麼到底是什麼東西作為動力能源推動的這艘大船行駛呢?
這個疑惑讓陳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光是胡思狂想,也無法得出結果。
隨後他打開了房間的大門,他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
和他所想的一樣,角落裡麵攝像頭依舊沒有激活。
他就這樣行走在這一艘安靜到幾乎死寂的大船之上。
他抹除了自己的腳步,抹除了自己的存在。
同時也在放大著自己的感官去傾聽著周圍的一切。
試圖去捕捉到除了那些水滴濺落時發出的聲響之外的任何聲音。
可是什麼都沒有。
就像是字麵意義上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