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不會改變主意的!舒小畫必須推出去喂狗!”閆師字字有力,態度非常堅決。
雲哲一怒之下手握長劍朝著閆師刺過去。
閆師心裡沒底,他知道太子失憶,隻知道自己有太子身份,卻不能體會“太子”兩個字所承受的責任。
雲哲以劍刃的尖端抵著他的胸口,令“放了她!”
“請恕微臣不能這麼做。”閆師的腦海裡浮現出九公主的樣子,不管閆師受了多重的傷,處在多艱難的困境裡,隻要一想到她燦爛的笑容,心裡就有了無窮的力量。
這一刻,亦如此。
尖銳的痛感從胸口處傳來,身後叩頭求情。
閆師咬著牙,忍著即將盆口而出的血,“殿下!你要放她,就先殺了我!”
“好!”雲哲握劍的手緊了緊。
正要刺入,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劍!
雲哲抬頭,看見舒小畫蒼白的臉上掛著一層冷汗,眼皮微微睜開,疲倦而虛弱地說“殺了他,你在鄴城就活不了了。”
“小畫!”雲哲心中一痛!
雲哲把劍上舒小畫的手輕輕拿開,握劍的手卻稍稍用力,刺入兩分。
閆師痛得倒地,身後隨從急忙將他扶起。
雲哲扶起舒小畫時,閆師的人就已放下鐵鏈和鐵鉤。雲哲把刺入舒小畫手臂裡的鐵鉤取出來,每動一下,舒小畫都會痛得緊皺眉頭,一層又一層冷汗鋪陳在蒼白的臉上。當雲哲把鐵鉤拔出時,舒小畫痛苦地大喊了一聲。
取下一切束縛,雲哲把舒小畫放到背上。從閆師的身邊走過時,雲哲的眼神凶戾得可以殺人。
雲哲背著舒小畫從沒人的深巷回畫樓,拿出金瘡藥倒在舒小畫的傷口上,疼得她低喊了一聲。
也得益於劇烈的痛感讓她稍稍清醒了些,讓雲哲為她紮針。
雲哲自幼習文弄墨,從沒拿過針救過人,但為了讓舒小畫快點擺脫傷痛折磨,一咬牙,拿起針,按照舒小畫所吩咐的那樣去做。
雲哲手穩,每個動作都很到位,看上去與大夫的手法沒什麼兩樣,事實上,他每次下針之前都要在心裡反複斟酌幾次才下手,以杜絕下錯針,用錯力道。
一排銀針紮完,舒小畫體內的毒已經排出,人恢複了清醒,她冷靜地把身上的銀針依次拔出,整整齊齊地放回裝銀針的米色布袋。
雲哲輕扶著她的手腕處,提醒“當心,你手上還有傷。”
剛才用過針了,手臂上的傷已經沒什麼痛感了,她現在需要自己處理這些傷口。
雲哲看懂她的用意,說“我來幫你就好,該怎麼做你吩咐就行。”
舒小畫沒有作聲,動作很麻利地清洗了傷口,又單手包紮好傷口。做完這一切,她順了順衣裳,往門外走去。
雲哲猜到舒小畫是要去找閆師算賬,她這麼做有些衝動,但他沒有勸,而是說“以天下為棋盤就應該站在最高的位置。”
與江山社稷扯上關係的棋盤勢必複雜詭變,如果跟對手站的位置一樣高,勢必被攪亂心智,難以製勝。
舒小畫平靜地回答“我不是去找那狗官算賬,我要查出真正的凶手,不然,死的人將會更多。”
舒小畫的腳還沒踏出畫樓,府衙的人就將青玉畫樓團團包圍,閆師在衙役們的簇擁下從淡淡一層晨輝裡走來,身邊跟著個哈巴狗似的縣太爺。
那狗看旁人時凶神惡煞,看閆師時滿臉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