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
舒小畫想起了古墓裡失明的少女花若尋以及她的養父。
舒小畫想找到那對父女,可這談何容易。
古墓裡地形複雜凶險,古老的密室、暗道藏著隨時可取走項上人頭的秘密,稍有不慎就可能丟命。
舒小畫一個人的時候還好說,現在帶著雲哲,如同手腳上了鐐銬,十分不便。舒小畫的心裡湧起一個念頭南宮本身負力保江山社稷之責,卻與太子近衛金刀神衛以命相搏,一定是發現雲哲不是真太子的鐵證。
“不如把他甩了,生死由他自己。”如此想著,舒小畫轉身就要走,卻被雲哲拉住了手。
雲哲指著一旁的石壁,“你看。”
雲哲走向石壁,點著火把觀察了一陣,說“地上光滑,像是經常有人踩踏這一塊,這一處石壁上較為乾淨,沒有什麼積塵。如果有人要對這幅九魚圖動手腳的話,很有可能就藏在裡麵。”
舒小畫伸手就要推開那扇石壁,雲哲卻握住了她的手,阻攔“先彆急,萬一……”
不等他說完,舒小畫就已經推開了石壁,憑她的經驗,這麵石壁沒有暗器和機關。可雲哲還是不肯鬆手,悄聲問“如今什麼人都來鄴城了,萬一裡麵藏的人武功蓋世,怎麼辦?小心駛得萬年船。”
大概沒有人相信,當年高坐太子位,成天陰沉著臉,一整天說不到一句話的太子爺如今在女人麵前會如此囉嗦。
舒小畫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一步就踏入了黑暗中。當雲哲遞來火把,四周亮起來,一個個黑漆漆的不完整的洞口出現在眼前,每一個黑洞之後都是一條蜿蜒小路。
該走哪一個?
舒小畫需要一個一個地觀察,可雲哲卻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篤定地挑選了其中一條,一邊走一邊說“這邊的風沒有蟲子和積塵的味道,走這邊一定沒錯。”
每遇路口,雲哲都能在非常短的時間裡判斷出正確的路,最終,二人來到了儘頭,一間寬闊乾淨又整潔的石屋。
點亮石屋裡的燈,房間頓時就明亮起來,舒小畫屏氣凝息,很快就順著空氣裡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找到了桌子底下的花老頭子。老頭子像是中了迷藥,臉色發白,嘴唇呈紫白色,身上被粗麻繩給綁了。很快,舒小畫又從石桌後麵的暗角找到了同樣昏迷被綁的花若尋。
舒小畫攤開花若尋的手掌,在其手指和手腕處揉捏了一會兒,花若尋迷迷糊糊地醒來,本能而驚覺地握住了舒小畫的手,驚問“你是誰?”
“我爹呢?爹!”花若尋哽咽。
舒小畫沒理會花若尋,徑直去給花老頭子解毒。
花若尋摸索著來到養父身邊,梨花帶雨地哭著,濕透了蒙在眼睛上的白紗。
花老頭子一醒,就拉住花若尋擔心地問長問短,還戒備地把舒小畫和雲哲當成了迷暈他們的人,凶巴巴地要把二人趕出古墓。
舒小畫以劍抵在花老頭子的胸口,逼問“是不是你們對那幅九魚圖動了手腳?”
花老頭子氣衝衝地回答“每天都有衙門的人守著,我去過哪兒,在哪兒做過什麼都必須每天按時向衙門的人交代,怎麼動手腳?我對你們那些東西一竅不通,也沒心情理會那些!”
舒小畫見花老頭子總是小心翼翼地看向花若尋,看來花若尋才是他的軟肋。念頭一動,劍尖抵在了花若尋的胸口。老頭子馬上就慌了,忙勸舒小畫冷靜,並主動把最近古墓發生的情況和盤托出。
古墓自那幅九魚圖被人看見,就總有人來。他們無一例外都會先控製他這個老頭子,試圖從這個老頭子嘴裡知道些什麼。老頭子前前後後被綁架了三次,直到大司判閆師把古墓包圍起來,他才算暫時得到了清淨。
老頭子把自己說得很可憐,舒小畫卻越來越覺得他不簡單。這麼多人來古墓鬨騰,老頭子都能穩穩地藏住花若尋。
另外,藏得越好,越說明花若尋這個女孩兒的來曆不簡單。
但現在,舒小畫隻關心九魚圖的事。
老頭子一甩衣袖,“得,你們慢慢在這兒耗吧,等我跟府衙的人說清楚了就離開鄴城。”
舒小畫道“想脫身,哪那麼容易?更何況你還帶了個人。”
舒小畫發現雲哲一直盯著花若尋看,那花若尋雖然眼睛上蒙著紗布,但仍然可見美麗動人的樣子。世上男人都一個樣嗎?舒小畫在心裡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