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案圖密碼!
舒小畫在發熱臥床的日子有些懷念在鄴城的日子,彆說發燒中毒了,就是咳嗽兩聲也會有師兄弟對她噓寒問暖,父親也寵她,不舍得她遭一絲一毫的罪。南宮少有見麵,但是,一旦她有事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如今,躺在床上,身體無力昏沉,身邊無人惦念,像極了一隻在軟綿綿的雲朵間穿梭飛行的鳥突然墜入泥塵裡,狼狽又孤獨。
閆師在陵州城神出鬼沒,以求找到九公主的下落。
舒小畫不知道雲哲在做什麼,他好像從來沒有出過門,就連吃飯飲茶也都是讓店小二一並送到房間裡。
大概他在等。
等風起,等有人在陵州城落下第一顆棋子。
舒小畫不喜歡躺在床上,軟綿綿地像個嬌滴滴的深閨女子。
其實在畫樓的那段時間她也會在恍惚時想一想,也許就這樣做個畫樓的小畫工挺好。可是,天下之勢已定,誰不是身不由己?如果誰都縮起來躺在深閨小榻,江山社稷將風雨飄搖。
好在舒小畫懂毒也懂醫,調理了幾天後身體已經完全複原了。
時近黃昏,她站在窗戶邊,看著對麵的珠玉小鋪。
珠玉鋪子的老板娘死得離奇,跟那白麵書生脫不了乾係,可刺史府的人硬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養在刺史府的幾個仵作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大司判閆師也曾聽過她們的名字。這幾個人驗了又驗,隻得出一個結果——珠玉鋪的老板娘是被毒蛇咬死的,屬於意外。
刺史府的人把珠玉鋪包圍了四天,一寸一寸地查驗也沒找出白麵書生殺人的鐵證。
“好狡猾的狐狸。”舒小畫的目光落在了推門而出的白麵書生身上,書生穿一襲白衣,大概是要為老板娘戴孝。
陵州城的風俗,至親去世要戴孝半年,裡裡外外皆穿白衣。
舒小畫說那書生狡猾,是因為他居然瞞過了刺史府。
江子郎昏聵,但刺史府卻很有手段,上至文書下至仵作、衙役沒有一個無用廢物。這也是為什麼天下大亂,陵州城紋絲不動,無人敢作惡串亂。
刺史府的人在珠玉鋪搜了整整四天,證實珠玉鋪老板娘死時,白麵書生在自己房間閉門讀書。
“他在痕跡上動了手腳。”不知什麼時候雲哲來到了舒小畫的身邊。
舒小畫心裡咯噔了下,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雲哲走到舒小畫的身邊,他站得太近了,兩人肩膀貼著肩膀,手臂貼著手臂。雲哲的視線透過窗戶縫隙看向樓下的白麵書生,繼續道“他很聰明,知道弄出痕跡再抹去也會被刺史府的人查出來,所以他沒有在案發現場留下任何痕跡。”
舒小畫不知道該給雲哲什麼樣的反應比較好,當初主動靠近的是他,冷漠轉身的是他,現在又來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
舒小畫微微在心裡歎了口氣,轉身。
雲哲牽住了她的手腕……
窗外,清冷的雨絲順著風飄進房間,落在舒小畫的手腕上,冰涼,濕潤,柔軟……
雲哲回頭凝望舒小畫的側臉,“我需要你。”
需要,所以可以牽手?可以溫柔以待?
如果不需要呢?
舒小畫把手抽了回來,冷靜地回他“無影山世世代代隻效忠真正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