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費力找出了那幅三羊圖,打開後凝視片刻,說道“果然,雲哲、舒小畫和你有莫大的關聯!雲東海卻以為可以掩藏這一切。”
見冥瓷要走,花若尋問他“你要把我放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多久?”
冥瓷的手指伸入她的頭發,輕輕地摩挲。曾經,他也曾這麼摸過她的頭發,不過那時,他眼裡是無限溫柔,不像現在,隻有冰刃。
他的喉結在一縷暗淡的光裡滑動,嘴裡說出兩個字“永遠。”
就跟他當初說會永遠保護她一樣堅定。
他走了,臨走前,用水囊澆灌了石室裡所有枯萎的草,等他走後,百花綻放,原本死氣沉沉的石室變得美麗起來。
有什麼用呢?花若尋苦澀地想,她如同枯死的草木,再美的花,再香的味道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
落淚間,聽見有聲響,不知是不是大蛇和老鼠,她挺怕這些東西的。
“殿下……”
是閆師的聲音。
他一開口就哽咽了。
花若尋沒有回頭,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怎樣的眼神看他。
閆師來到花若尋跟前,跪地,“臣來晚了。”
花若尋交給他一卷圖,“這是三羊圖,上麵藏著我、舒小畫和雲哲的身份之謎。我看了許久也沒看懂,也許雲哲可以看懂。”
“剛才……冥瓷來過,他拿走了一幅假圖。他絕頂聰明,很快就會發現那幅圖是假的,你最好立即離開,把圖帶去見雲哲。”
花若尋是怕閆師多停留一會兒,她會忍不住紅眼,忍不住哭。
她在心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有什麼好委屈的?路是她自己選的,人也是她自己認的,怪不得彆人。
閆師抬頭凝望花若尋,“殿下,我是來接你的啊。”
他知道她在這兒,怎麼舍得一個人離開。
花若尋隻說了三個字“我不走。”
是選擇,也是她的態度。
閆師想勸她,卻聽到花若尋又說了三個字“我愛他。”
她語氣那麼平靜,像沒有波瀾的死水。
閆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他滿腦子都是她那句“我愛他”。
刺史府,國公大人在一間幽暗又寬敞的房間裡審問雲哲。
國公大人站在距離雲哲不過三步之遙的地方,鷹隼般的眼睛微眯起來,光芒灼灼,把雲哲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你不是他。”國公大人似笑非笑。
雲哲冷漠,問“國公大人把我叫來,就為了說這一句嗎?”
國公大人仍舊打量他,“你的樣子可以騙人,但你的眼睛騙不了人。雲哲,當朝太子,本國公有幸見過一麵。他是個溫潤的人,如玉一般柔和,不像你,眼裡有殺氣,心中有戾氣。”
話音落,國公大人厲聲問“你究竟是誰?膽敢冒充當今太子!”
雲哲大笑,“父皇派人來查案,居然派了國公大人您這樣一位腐朽。看來,雲東海白死了,本宮也將困在陵州城難以脫身!”
雲哲眸光灼灼,“國公大人,不認我太子身份的人都去了閻王殿,你要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