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案圖密碼!
閆師聽完這一段故事,心疼得抽搐,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因為——他也是這麼愛上九公主的。
當年,閆師的父親在斷一樁複雜詭譎的九頭凶案,那是一段陰暗的日子,京師百姓夜不能寐,就連白天也人人自危,唯恐自己的頭也會被殘忍地割下來掛在牆頭上。案情毫無線索,殺人現場沒有痕跡。離宮偷玩的九公主無意間闖入了命案現場,被閆師捉住。閆師父親卻將此事怪罪在閆師頭上,怪他沒有守好現場,罰他懸梁倒吊一炷香的時間。九公主偷偷把他放下,還給他喂水送吃的,被閆師父親發現後,她以公主身份命令閆師父親放了閆師,並乖巧地保證以後再也不亂闖,也不偷偷出宮。
現在想來,九頭凶案和珠玉鋪老板娘之死,以及雲東海中毒一案一樣,都是了無痕跡。看來,那案子也跟冥瓷有關。當年九公主她……不是無意間闖入,是有意到案發現場毀滅痕跡,混淆視聽,誤導父親斷案。
閆師長歎一聲,原來,她從來沒有愛過他,她給他的溫情暖意都早有預謀。
雲哲提醒閆師“感情上你已經輸了,如果在籌謀上再輸給他,那你就真的一敗塗地了。你是隻貓,不能讓老鼠給跑了。”
閆師拱手接令“殿下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讓冥瓷歸案。”
要找到冥瓷的蛛絲馬跡,難,但如果有舒小畫幫忙,他就一定可以做到。雲哲在心裡歎息一聲,不知道舒小畫會選擇站在哪邊。那句“無影山隻效忠真正的帝王”在他耳朵裡來回盤旋。
雲哲是希望閆師能證明冥瓷有罪的,丞相不是把冥瓷當成一顆隱形的棋子,想傷人於無形嗎?那他就暴露一下這顆棋子,讓丞相看看他的布局究竟是不是天衣無縫。
夜晚,陵州城沉沉睡去,漆黑的夜空下,兩個人影如風一般掠過,最終落在路邊客棧的客房裡。那不是普通的客房,是雲東海死亡的現場。
閆師說,雲東海確實是在斬月客棧的門外被下毒的,斬月客棧已毀,無法從斬月客棧附近搜尋蛛絲馬跡,那就從路邊客棧找找。就算是大海撈針也要試一試。
舒小畫善於用毒,對毒有著異於常人的敏感,有她在,閆師安心。其實閆師還挺擔心舒小畫會因為跟雲哲在生氣的緣故而拒絕他,好在,他開口求她,她就應了下來。
舒小畫伸手拿出一個小瓷瓶,將粉末均勻地灑在床上。不一會兒,床上出現了紅色的微點,看上去像血跡一般,怪瘮人。
“是一種叫作焚風的毒藥,這種毒藥天下少有,我們無影山也未必有它的調配方子。”
閆師好奇地問“為什麼?”
舒小畫告訴他,此毒藥配方複雜,但毒性不是最烈的,中毒的人不會有什麼痛苦,就算毒發的時候也感受不到什麼痛苦,會死得很安詳。無影山對付惡人,從來不用考慮惡人的感受,所以不會調配這種大費周章卻不實用的毒藥。
對雲東海下毒的人,大概起了慈悲心。
說來也是可笑,殺人還有慈悲心?
舒小畫給閆師出了一招,明日一早又讓國公大人派人來看案發現場。那偷竊小賊心虛,多半會混在人群裡偷看案情進展。到時候舒小畫和閆師二人藏身暗處,細細觀察,以求能找出那個小賊。
其實,比起斷案,舒小畫更關心的是三羊圖。她想知道更多關於自己身世的秘密。
就在舒小畫沉思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暗處有人。她遞給閆師一個眼神,兩人默契配合,朝著窗戶後的人飛身而去。
果然,兩人一動,那黑衣人就驚得往黑暗處逃去。舒小畫攔在前,閆師堵在後,黑衣人逃無可逃,隻能硬拚。
舒小畫和閆師以為憑借二人的武功可以輕易拿下此人,交手下來才發現此人武功絕頂,又狡猾至極善於用暗器,讓合作默契地舒小畫和閆師不能彼此配合。
眼看戰事膠著,再拖延下去會招來旁人。舒小畫遞給閆師一個眼神,二人齊齊朝著黑衣人圍殺而去。黑衣人早有暗器等著舒小畫,手中長劍散發森寒光芒,一檔一刺讓閆師退後好幾步。
此人似乎比舒小畫和閆師還擔心招來旁人,並不敢弄出多大動靜,這給舒小畫帶來了一絲契機,她重又遞給閆師一個眼神,二人再次圍殺。
閆師連刺數下未果,為了避開黑衣人手中淩厲的長刃,飛身後退。
詞小畫沒有後退,她手中的劍被黑衣人擊落,胸口被刺中,鮮血順著劍刃劃出一條觸目驚心的歪曲的線。
閆師見狀,一腳踢飛黑衣人!
他已看出,剛才詞小畫隻管撲殺黑衣人,不惜以受傷為代價,為的是能有機會悄無聲息地投出暗器。
論暗器,無影山敢稱第一,其他人不敢稱第二。
舒小畫投擲出的暗器,在黑衣人身後繞了一圈,最終淩厲地劈開他的胸膛,刺進了骨肉。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想逃,隻走出兩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舒小畫忍著傷口的痛,接連投出兩枚暗器,暗器切開黑衣人的蒙麵巾,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江子郎!
他不是重傷未愈,躺在床上吊著一口未儘的氣要死不活的嗎?怎麼搖身一變,武功如此高強,閆師和舒小畫聯起手來都對付了好一陣。
一陣火光在舒小畫和閆師的麵前炸開,兩人本能地後退半步,待火光散去,江子郎已不見了蹤影。
閆師把跟江子郎交手的事告訴了雲哲,本想把舒小畫受傷的事也說給他聽,卻看到舒小畫眉頭皺了皺,隻好閉嘴不提。
對舒小畫來說,這點傷不算什麼,因為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下,她隻給了江子郎傷她皮毛的機會。
雲哲似有心事,垂頭不語,在閆師的關切追問下,他才說“三羊圖被冥瓷搶走了。”
舒小畫一心想拿到三羊圖,剛給傷口上好藥就去刺史府了。
刺史府內,江子郎脫了衣裳躺在長榻上,大夫剛給他把暗器摘出來,疼得他差點暈死過去,一身的汗。
大夫剛上完藥,正準備囑咐幾句,心煩意亂地江子郎怒喝一聲“滾!”
大夫走後,一個人影順著一股冷風走進了江子郎的房間。江子郎又驚又怕,在看清楚來人後,心虛地緩和語氣“原來是你。”
來人將手中的圖卷扔到江子郎的手裡,“從今往後,你要是再有事情瞞著我,我必讓你全家滿門抄斬!”
江子郎強忍著痛,於虛弱中展開圖卷,在看到圖卷時驚得麵如土色。
冥瓷又道“你放心,隻要你為我所用,我保你平安無事。”
說完,冥瓷又隨一陣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