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瓷哽咽著說“他在受苦,我怎麼能等?你告訴我,怎麼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激動,冥瓷感覺頭很緊,視線虛晃了幾下。
眼前的冥霄轉身走了,冥瓷混混沌沌地跟了上去,心中的憤怒突然就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特彆冷靜,好像他本來就該跟著冥霄走。
走出幾步,盤金漆紅的柱子柔軟得像散掉的水柱,浮現在眼前的是開闊的青草地,半挺著肚子的花若尋在一株桂花樹下接桂花。
她衝他笑,說要做桂花糕。
他跟著笑,不說話,就那麼靜默地看著她。
一切都很美好……
美好到讓他差點忘了這世上有種東西叫九經絕!
冥霄突然悲吼一聲“給我破!”
戾氣衝天,幾乎用儘了渾身的功力!
九經絕的囚禁之力被動搖,卻沒有破!
冥霄怒了,又一次痛苦地悲吼一聲,不顧一切地抽劍劈砍!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破了九經絕的囚禁之力,直到累了,精神耗儘,無力地跪在地上,倒地暈厥!
等冥瓷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冥瓷提著劍要去找舒小畫!
他想明白了,冥霄的九經絕已經破了,永遠都不能再用,對他使用九經絕的人應當是舒小畫!她這些日子整日和冥霄在一起,一定是在冥霄的指點下突破了九經絕的最高一層!
當冥瓷來到舒小畫所在的宮院時,看到的是冥霄坐在舒小畫的床前給她喂藥。
舒小畫受傷不輕,麵無血色。
舒小畫問冥霄“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不能讓冥瓷兩兄弟見麵?你我偷偷去看過雲哲,他……全憑一股氣撐到現在,能不能熬過這個秋天還說不準。”
“如果雲哲走了,我們害他們兩兄弟沒能見上最後一麵,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冥霄為難地沉默了一陣,說“雲哲的病連方藥師和你都沒有辦法,那這世上就沒有可以救治的辦法了。”
舒小畫抓著冥霄的手急問“那你還不讓他們兄弟見麵?你在擔心什麼?”
冥霄說道“你上次問我,可不可以用江月的血來救雲哲。”
舒小畫當然記得,她在沒轍的時候想到用江月的血來救雲哲,可冥霄搖頭說不行。
舒小畫十分詫異,“難道你騙我的?”
冥霄說道“方藥師試過了,他說一兩滴血對雲哲的情況沒有一絲作用。”
“那要怎樣才行?”舒小畫問。
冥霄沉重地回答“要用江月的血造藥池。”
這是何等陰毒的辦法?冥霄當然不會用,舒小畫和方藥師自然也不會用。
冥霄說“我怕冥瓷看到他兄長的樣子,怕他走極端。”
雲哲的命是命,江月的命也是命,更何況,冥霄知道,舒小畫一直在盼著江月能回鄴城看一眼舒老三。
冥霄把空藥碗放到一旁的桌幾上,突然察覺到門外有人!此人呼吸輕到虛無,就算冥霄這等高手也難以感知!
“冥瓷?”冥霄起身去開門,開門後卻不見門口有人。
“不好!”舒小畫從床上爬起來,“他要去找江月!”
因為太虛弱,起得又猛,舒小畫眼前一黑暈在了地上。
冥霄隻好放棄追冥瓷,回身照顧舒小畫。
“好在江月獨自離開無影山,下落不定,冥瓷一時半刻找不到她。”
即便如此,冥霄在安頓好舒小畫後也匆匆離開皇宮去追冥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