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難衛押著青衣男子從歐邶麵前經過的時候,眾人都還沉浸在方才的戰鬥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幼燸拱手問道,“歐公子,有沒有什麼地方能暫且關押一下人的,最好能離人遠點的地方。”
免得他一會兒上刑教人喊得太淒慘,把老弱婦孺的嚇到了可就不好了。
歐邶還算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怔怔地指了一間從前被廢棄了的熔煉屋子,“要不就先選那兒?”
“多謝。”幼燸拱手道謝,目不斜視地帶著青衣男子走了,歐氏子弟彼此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地發出了一聲疑問,“我們……打贏了?”
就這麼打贏了?
語氣之中還帶著一絲不自信和懷疑。
半晌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的,很肯定地大喊道,“我們打贏了?!”
人群之中開始爆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我們打贏了!”
“我們打贏了!我們居然贏了!”
他們原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去的。
喬瑋看著眾人高興的模樣,也顧不上自己的手臂酸痛,小聲對孫安道,“你看,又多活了一天。”
孫安不解道,“什麼?”
“劫後餘生的感慨罷了。”喬瑋笑道,“走吧,洗一洗,不然一會兒登兒可不會讓你抱。”
孫安在喬瑋的身後偷偷地聞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的確一股說不上來的血腥臭味。彆說是孫登了,就是孫安自己都覺得不忍多聞。
晚間喬瑋將孫登哄睡後,孫安才敢從門外進來,看著床榻上小小的一隻人兒,安然地靠在喬瑋的臂彎之內陷入夢鄉,微沉的呼吸、嘴角帶著的微笑,無不昭示著他對喬瑋的依賴。
“怎麼了?”
喬瑋做了個“悄聲”的動作,然後動作輕柔地起身,“怎麼了?”
“幼燸來報,說抓回來的那個人應該算是潘臨身邊的心腹,一直喊叫著要見主事的,否則什麼都不肯說。”孫安餘光掃了一下睡著的孫登,有些猶疑,“幼燸不知道該怎麼處置,讓我來問問嫂嫂你的意思。
嫂嫂,你要去嗎?”
“怎麼,現在他在我們手裡就算是戰俘,他說想見就見?他拿什麼跟我們談條件?”喬瑋語氣淡淡的,“他還有力氣叫囂,那就晾他兩日。”
孫安頓時回過味來,眼神也亮了起來,“嫂嫂說的是。”
還能叫囂就還是吃太飽了,餓上兩天也就老實了,孫安眼睛一眯,頓時計上心頭。
“彆折騰太狠,這人說不定還有點用。若真如他所言,此人是潘臨的心腹,怎麼說潘臨也會有點動作吧!”喬瑋也想知道這個叫黃季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他在虛張聲勢,“讓幼燸用刑的時候悠著點,彆整得太過,這人或許還能有點用。”
“嫂嫂放心吧,幼燸他們手底下都是有分寸的。”
孫安走了之後,喬瑋又喚了一個近衛來,“替我研磨!”
她鋪開紙張,提筆要給賀齊寫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