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槃!
孟林尚在思考,見到尹芳菲的掌風突然而至,不禁有些驚駭。
一時之間,腦袋空白,他竟然愣在當場。
但看在尹芳菲眼中,卻是另一番無禮場景,心中早催動明月清風訣,不知把孟林轟成渣了幾遍。
黃真望見到孟林的鼻血,已知尹芳菲誤會,便低喝一聲,喊道“尹掌門,手下留情!”
而後,他甩動流雲長袖,把孟林卷在其中,直接飛躍到露台邊緣。
黃真望方一站定,就聽到孟林盤坐的蒲團,被尹芳菲轟得炸裂四散。
圍坐在法壇四周的修士,頭上肩上,多多少少都落了一些白色蒲草。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孟林回過神來,抬起袖子抹去鼻血,向黃真望拱手施禮,傳音道“師尊,怎麼辦?”
黃真望也是有些茫然失措,麵皮微跳“見機行事!實在不行,我們打出清月宗山門就是,為師實力不輸於她!”
夏侯鬆不再傳音,而是大聲斥責“黃長老,貴派的真傳弟子,似乎有些太不知禮數!”
在露台之上的眾人,多數不明所以,隻有寥寥數人似乎有些明白。
連在清月宗方位的李靈筠,也在一眾白衣女修的竊竊私語中,忍不住抬起頭來,向孟林這裡張望。
“尹師叔,弟子就是孟林。剛才在嘗試突破聚靈境,但未成想,突破失敗。元氣鼓蕩之下,這才熱血噴湧。如有唐突,還請見諒!”新
孟林拱手深施了一禮,向尹芳菲耐心解釋。
而後,又尷尬地指向郭若溪“此事,郭若溪師姐可以作證,弟子的鼻竅向來薄弱……”
郭若溪忙不迭地站起身,朗聲稟告“尹師叔,孟林確實愛流鼻血,當年我見他騎豬而行,又看到……”
遠處的李靈筠,想象到那美好有趣的畫麵,忍俊不禁,螓首微垂,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惹得她周邊的一眾男弟子,都是一陣失魂落魄。
“師姐,你就說流鼻血就可以!其他的不用當眾再說了。”孟林無奈地抱怨,聲音漸小。
郭若溪嘻嘻一笑,拱手向尹芳菲道“尹師叔,弟子願意作保。”
尹芳菲瞪了郭若溪一眼,沒有說話,揮手道“管好你自己吧,整天不求上進,就知道吃零嘴兒!”
過了一陣,孟林見尹芳菲似乎不再惱怒,仍然在法壇演法講述。
他便從黃真望身側,悄不做聲地挪動到喬宗岩和許大嘴旁邊,坐於空地上繼續體悟。
黃真望歎了口氣,一臉庇護神色,來到孟林身前不遠處,就地盤坐。
他扭頭看了看孟林端莊學習的神情,在心中笑罵“混賬小子,你還真當回事兒。你不知道,當年尹芳菲和你掌門師尊,差點把天都掀了!”
而此刻,孟林已不敢大力催動功法,隻是在體內舒緩地煉化著無名洪爐提純後的元氣。
兩炷香後,他吐出一口濁息,總算把所有的精純元氣,再次煉化歸於體內經脈之內。
其後,他內視自身,發覺體內元氣雖然更為精純,但也少了不少,歎道“不知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彌補過來。”
想到此時,孟林鬼使神差地抬頭望天,看到法壇上空的一抹流雲,像極了一把天外仙劍。
他不禁眉頭微皺,在心中思忖“承影劍有了,但是劍法卻沒有,得回去找掌門師尊說說!”
結果,不知為何,尹芳菲向孟林端坐的位置,瞥了一息,見到他的明亮“賊眼”,又在一眨不眨地在盯著自己。
尹芳菲氣不打一處來,再不管孟林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停止講法,催動明月清風訣,揚起左掌,淩空拍去。
隻見,瞬息之間,淡黃色的元氣從尹芳菲掌間呼嘯而出,再次向著孟林撲來。
孟林連忙長身而起,攤手道“怎麼又來?我這次真的沒有做什麼!”
黃真望人老成精,知曉女人心最多疑,連忙拉起孟林倉皇而逃。
逃不幾步,他向尹芳菲傳音道“尹掌門,你真的誤會了!”
尹芳菲杏眼圓瞪,回應道“我現在見他就煩!你今天帶他走,彆在法壇這裡惹我討厭!”
其他三大仙門的長老,知曉尹芳菲年輕時候的火爆脾氣,都是小心翼翼地陪著,沒有一人膽敢調笑。
尹芳菲掃視了露台一圈,見無人交談失態,便歉意地微微一笑,繼續嫻靜如花,端正坐於法壇,繼續闡述心得。
孟林被黃真望帶著,一路飛躍,回到蒼山派暫住的客舍。
二人來到黃真望房內,孟林麵如死灰,在座位上斜躺著癱坐。
黃真望用手指點在孟林額頭,氣呼呼道“混賬小子,多好的破境機會,被你浪費了!”
孟林攤了攤手,很是無奈“師尊,我這次真的冤枉,你是知道我的……”
“道爺當然知道你!露台上關切地看你的那個女子,就是李靈筠吧?”黃真望哼了一聲。
而後,他又似乎在替郭若溪打抱不平“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看你將來怎麼收場!”
孟林繼續癱坐,雙目無神“師尊,你說我這次算不算把尹芳菲給得罪了?”
“什麼叫算?明明就是!嗨,你不知道,當年她脾氣是有多火爆。直到後來經曆了那件事,才像如今這般,稍有收斂。”
黃真望臉上充滿回憶神色,想起郭銘昆和尹芳菲的八卦雜誌,樂嗬嗬地調侃孟林。
孟林神情更加沮喪,對黃真望道“師尊,我不想努力了!”
說罷,他慢吞吞地回到三人同住的屋舍,走到床前,和衣倒下。
“今日放假,不乾了!”孟林悶聲歎氣,自嘲地發了幾句牢騷。
而後,他把承影長劍從腰間解下,輕輕放於身側,又無意識地撫動幾下。
不知多久之後,才算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清晨,天光大亮,孟林從睡夢中醒轉。
他驚訝地發現,喬宗岩和許增壽似乎沒有從清月宗露台回來睡覺。
因為,他們的被子依然是疊著的,並無動過的痕跡!
納悶了半晌,孟林去隔壁,尋找黃真望閒聊。
最後,黃真望禁不住孟林的軟磨硬泡,拎著朱紅酒葫蘆,再次向清月宗露台而去。
一炷香後,黃真望醉意微醺,回到孟林所在的竹林小院。
“林兒,以後不要再自詡天才了!”
“師尊,怎麼了?”孟林心中一跳,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這麼說吧,經過清月宗掌門的無私傳授修煉心得,昨日和今日,一共有五人突破聚靈境!”黃真望灌了一口老酒,神色喜憂參半。
孟林忙坐直身體,輕聲詢問道“都是誰?”
黃真望揉了一下眉頭,道“木林寺的慧通小和尚,幻花劍派的王清源,清月宗的楚芳蕊。”
“這才三個,還有兩人是誰?”孟林震撼莫名,未想到各個仙門派來的弟子,悟性也都是高絕之輩!
黃真望坐在竹子編製的躺椅之上,前後搖晃了幾下,笑道“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