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槃!
小孤山上,臨時洞府之中。
孟林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肺臟刺痛。
他知曉在心情激動之下,此次調運的金精之氣有點過多。
當下,他便抹去血痕,輕吐一口濁氣,把戊土混元功催動而出。
半柱香後,肺臟中那道可怖的裂縫,被他小心翼翼地修複完畢。
其後,孟林平心靜氣,繼續運轉大五行凝元功,煉化手心中的銀白之物。
瞬息之間,一絲銀白色的金精之氣,從庚辛神金上探出,輕盈飄逸到他的肺臟之中。
緊接著,他又催出一股灰色元氣倏地探出,引導著那金精之氣,在肺臟之中循著一個神秘路線盤旋三周。
“西方之金,萬物收成,秋脈如浮,來急去散!”
孟林心中默誦功訣,神意勾連著金精之氣不住變幻。
就見,肺臟內的那縷金精之氣在一陣混沌之後,玄之玄地轉換為金行元氣。
奇怪地是,經過此變,他手中的庚辛神金竟然也輕了少許。
如此往複,待到孟林再次停下大五行凝元功之時,已是七日之後。
此刻,他的肺臟堅固端正,金氣充盈,呼吸之時,氣息更為悠長。
當他再次運轉青冥引氣訣之時,他所能吐納的天地元氣比往常增加更多“吐納一口玄元氣,可吞天地並星空!”
略平複心境之後,孟林長身而起,微笑看著手中已化為粉末的庚辛神金廢渣。
繼而,他衝著那捧白色粉末,輕輕吹了一口氣。
廢渣洋洋灑灑,散逸於天地之間,片刻之後,已不可尋。
木行之氣,存於肝臟。
土行之氣,凝於脾臟。
金行之氣,藏於肺臟。
大五行凝元功,他已修成三部分,還剩餘水行元氣和火行元氣未成。
不過,從白錦鵬表態時的自信來看,孟林推測“水精靈材,估計能手到擒來!”
其後,孟林出得臨時洞府,收好四象陣旗,抹去自身在此停留的氣息。
“轟隆”幾聲響過,洞府坍塌,重新化為一堆碎石。
“世事繁瑣,或許隻需憑著本心行事,便不會那麼疲累。”
遠遠望了一眼山下的小寺,他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
孟林摘下腰間的流觴酒壺,暢飲了一大口,豪情迸發,胸膽開張,頓覺天下事無不可為。
接著,他催動淩虛步法,從懸崖上憑空踏出一步,趁著山下吹來的一縷輕風,踩著風尖,飄然下山而去!
往東北而行,約有半月。
孟林從手中的地圖上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一片廣闊無比的湖麵,內心震撼無比。
“黑水城外,有玄武湖,深過千尺,神鬼莫能探底!”
隻見,那湖麵初平,形似龍蛇盤龜,正是玄武之相。
肉眼看去,湖水發藍,深不見底,令人望久生畏。
“這位小哥,彆愣著了,趕快入城,要封湖了!”
一個中年漢子挑著青菜,從孟林身邊經過,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孟林從湖底收回神念,一無所獲。
看著匆忙入城的人群,他拉住其中一人問道“請問黑水城為何要封湖?”
“小哥,你是外地來的吧?每個月的初一、十五,玄武湖都要封湖。城主要親來祭祀玄武真君!”
那人甩開衣袖,小跑著進入城門之內,似乎對城外的東西有所忌憚。
孟林納悶道“今天十四,明天才是十五,為何他們都跑了?”
想了幾息之後,他決定入鄉隨俗,先觀察一陣再說。
之後,孟林跟隨著人群,不疾不徐地往黑水城城門而去。
黑水城,城內族人以玄武為圖騰,顏色崇尚玄黑。
常居民眾中,以玄武族人實力最強,對水係功法具備外人難以企及的天賦。
整個城的生活起居、經濟往來,都在城主府的掌控下有條不紊地運行。
最終,在臨近太陽西斜之前,孟林被身後的人們推搡著進入城門之內。
“都快點,那個魔王要來了!”
“二叔,快過來,城門外要封禁了!”
孟林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隻好繼續順著街道向前而走。
沒多久,他來到一處掛著招牌的麵館。
那招牌上寫道,“趙記麵館,原二十年城外老店,新近搬遷到此。”
孟林被店小二招呼著,在臨街的一個座位坐下。
“客官,來點兒什麼?”
“要一碗陽春麵,再來兩碟小菜,半斤老酒。”孟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若有所思。
不多時,店小二把酒菜一並端了過來“您慢用!”
孟林擺手叫停店小二,伸手指著那頗新的招牌,道“小二,你們店在城外已做了二十年,為何還要搬遷過來?”
“這麼說吧,城外的生意,沒有城內好。實在堅持不下去,才搬過來的。”
店小二舉起托板擋住彆人的視線,小聲向孟林說了一句。
突然,一個囂張怪戾的聲音,傳入孟林的耳中。
“小妹妹,彆跑!哥隻是想帶你到城外吹吹風。”
孟林抬起頭,皺著眉頭向外看了一眼。
隻見,一個黑衣皂袍的青年,正笑眯眯地追著一個倉皇失措的少女,往麵館所在的方向而來。
孟林雙目微眯,胸中熱血奔湧,便要出手相助。
那店小二見狀,忙往孟林身邊站近一步,拿起桌子上的酒壺,給他倒了一杯老酒。
“這位客官,我聽你口音是外地人。小的勸你在黑水城還是不要惹事,特彆是彆惹到這位!”
孟林想起這次要辦之事,便“嗯”地一聲,往後坐了坐,端起那杯老酒抿了一口。biai
“這位是誰,有多大的來頭?”
結果,那店小二剛舉起一個手指,朝天指了指,尚未回答,便被掀開門簾而入的少女撞到一側。
少女眼中帶淚,似乎很是驚慌,向四周望了一圈,沒有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大家行行好,救救我,我不想跟那個魔王出城!”
孟林無暇顧及店小二的答案,便伸手扶起跌倒在地的少女,把她扶到店小二身側。
店小二苦笑一聲,豎起托盤,掩住二人身形,向內退了一步,躲到柱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