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槃!
“哦。”朱通聽見孟林如此說,失聲尷尬地笑了幾下,強行解釋一番。
見舒寶興猶然有些不悅,他又連忙向孟林擠眉弄眼幾息,來到舒寶興打坐的位置,拍了拍身穿玄袍的青年肩膀。
“寶興,彆介意。貨色,在我的意思是,奇貨可居、天香國色!那個,你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舒寶興聽了旁邊孟林的傳音,拿眼睛向上翻了翻,倒也沒有直接把天聊死。
“謝過朱前輩關心,小侄並無不妥。”
孟林哈哈一笑,淨水術催動而出“寶興兄弟,來洗把臉,這也算好事多磨!”
舒寶興嘟嘟囔囔了幾句,手忙腳亂地把頭臉上的焦糊須發洗淨。
朱通把孟林和舒寶興請到內堂,喝茶閒聊。
他挑起話題,問詢孟林如何從蒼梧神樹上引動火行精元之事。
孟林早盤算明白,不準備對外泄露丁火神心訣殘篇,否則他龍視之事,可能會被多人覬覦。
當下,他傳音叮囑了舒寶興一句,便以玄武族秘法為由,把朱通的問題搪塞過去。
用完早飯之後,孟林二人與朱通告辭而彆,繼續向西北而行,前往築辛城尋找白錦鵬。
路途雖然遙遠,終將到達。
這天,孟林二人來到一座石碑之下。
“築辛城!”舒寶興一字一句念著石碑上的字眼,心情有些掩飾不住地激動。
“孟師兄,我從小沒有見過父親。見他第一麵,該說什麼是好?”
孟林想起青羅鎮往事,眼前似有一艘烏篷船飄向天邊雲海。
“我也不知……興許,白前輩可能會更加激動吧!”
說著,二人一前一後來到築辛城下。
白錦鵬叫停了孟林的腳步,神色複雜地看著築辛城上的白虎旗幟。
輕歎一聲後,他先孟林一步,帶頭進入城中。
“孟師兄,多謝了!”
孟林不知想起什麼,隻是“嗯”了一聲,並未多餘回答什麼。
一炷香後,孟林帶著白錦鵬來到白虎族祖殿。
“白前輩,你看晚輩把誰帶來了?”
白錦鵬聽到孟林的聲音,驚喜一聲,迎出門外,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舒寶興。
“孟師侄回來了?清兒前兩天還提起你呐!呃,這位是?”
“故人之子。你想想看?”孟林沒有直接回答二人的關係,而是給了他們一個緩衝的空間。
舒寶興眼神與白錦鵬相接,神色變幻不定。
他原本在來的路上,其實早想好了一些替母親責問白錦鵬的話語。
可是,當他真正看到白錦鵬的模樣之時,卻又不知該如何出口!
良久,舒寶興輕歎一聲,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枚雕刻滿花紋的銀白號角,捧在手心。
“這是我娘親給我的東西,說是讓我見到你之後交給你。”
“你叫婕妤娘親,你是她的孩子?”
白錦鵬看到近二十年未見的定情信物,內心如有波瀾滔天。
孟林輕聲道“族長,舒姨跟你分彆之後,才發現懷了你的骨肉。生下來後,又千辛萬苦才撫養成人!”
白錦鵬神情依然震驚非常,一手捏著銀白號角,一手無節奏地搓動手指。
“她為何沒有跟我早說?”
“娘親說,她派人找過你。跟你說過她生了孩子……”舒寶興眼圈發紅,有些替舒婕妤委屈。
白錦鵬凝望著舒寶興,看著這個有些熟悉的麵孔,感受著他身上所蘊含的玄武和白虎兩族的濃鬱血脈,口中喃喃不已。
“你叫寶興?興兒,不要怪我沒有早些相認。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派人關注著你們。”
頓了一頓,他又聲音顫抖地自責“沒有去找你們,是因為當年我偶然得知,白虎族人可能會難以生育。因此,就沒好意思去問你娘親……”
說完,他伸出雙手,猶豫了幾息,把住舒寶興的肩膀,一把抱在懷裡。
舒寶興親耳聽到白錦鵬所思所想,肚子中準備嗬斥責難的千言萬語,瞬間消失無蹤。
他把頭歪放在白錦鵬的肩頭,眼眶濕潤。
“爹……你跟我去玄武族,見見我娘親吧?”
“好,爹早就想去了,咱爺倆一起回去!”
白錦鵬唏噓不已,輕輕拍了拍舒寶興的脊背,堅定地道。
孟林蜷起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提醒白錦鵬。
“白前輩,晚輩此次來,是有任務的。”
白錦鵬不舍地放開舒寶興,納悶地看著孟林。
“你說說看,不會沒安什麼好心吧?”
說完,他未等孟林說話,便探出兩根手指,不容分說按到孟林脈搏之上,閉目探查了一陣。
“腎水,充盈飽滿。心火,蓬勃撩天。你去過翼天城,見過朱通那老小子了?”
“見過了,朱前輩對族長能得到舒姨垂青,很是羨慕!”
孟林毫不猶豫地實話實說,狠拍了白錦鵬一記馬屁。
白錦鵬摸了一下短須,得意地笑了笑。
“彆說是他,就是幻花劍派老溫,都得佩服我!”
自誇之後,他眉頭微皺,告知孟林體內氣血情況。
目前,孟林的氣血雖然非常旺盛,但是強勁之餘卻轉圜不足,正是所謂的“孤陽不陰”。
孟林點頭稱是,他見白錦鵬眉宇之間似有思索神色,便央求對方幫助。
“也罷,既然你有心向上,又幫我們一家三口團聚。我就再幫你一次,你隻管打坐調息便是!”
白錦鵬劍指微動,從儲物袋內攝取出一柄尺許大小的號角。
繼而,他五指成抓,手心中如有一個漩渦發出吸力,把那銀色號角一下握在手中,舉到嘴邊吹動。
“嗚!嗚嗚!!”
隨著白錦鵬手中戰鬥號角的嗚咽聲響,孟林隻覺體內的氣血逐漸得到歸攏。
他的氣血,不再是那種急劇難以掌控的狀態,而是從四肢開始,緩慢平複。
正在這時,白清兒的聲音,從殿外清脆地傳入。
“族長,我聽明姐姐說,孟師兄回來了?!”
“正是!你快過來吧,我正他幫他梳理氣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