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槃!
木林寺,是五大仙宗之中,與俗世牽涉較深的一個宗門。
寺中的僧人字輩順序,以“真法無塵,智慧明達”八個字進行排序。
諸僧平時苦修佛門功法,偶爾也到俗世之中遊曆,頗得附近的善男信女尊崇。
其中,以智安方丈為最,常有迷茫塵世的男女,尋來開解是非,也都被他一一回應。
孟林在飛雲瀑旁的山崖洞穴,打坐調息完畢,心神安寧地步出洞外,右手駢指作劍,把四象陣旗收回到藏天殿內。
深深望了一眼澄清水潭,他長嘯一聲,縱身躍上高空,乘風踏雲去找慧通小和尚。
半柱香後,慧通小和尚與孟林並肩而行,凝眉思索。
“孟師兄,你所說之事,是否屬實?”
孟林麵色堅定,拱手道“絕無虛言!”
“此事,我做不得主,還是問過方丈為好。”慧通小和尚快步而行,向著大雄寶殿看了一眼。
半個時辰之後,孟林接過智安方丈遞來的一串念珠,把那枚淡黃色的古木令牌交還給智安方丈。
他與一眾慧字輩和明字輩的僧人,在智淨長老的帶領下,出得寺門,朝著大江而行。
這條大江,據智安方丈所說,也是玉帶江!
孟林心中震動不已,沒想到玉帶江竟寬大至此!
土行族秘地之內,流經的那條河流,也是玉帶江支流!
且此處的玉帶江,具體有多長多寬,起源在於何處,曾有大能修士想要探索,卻一直未有明確的結果。
不知其所始,不知其所終!
而孟林本身便是從玉帶江漂流而下,因此,他對玉帶江的興趣更添幾分執著。
經過這些年所收集到的信息,拚湊在一起來看。
他發現,諸多宗門的興衰,或多或少都跟玉帶江有些關聯!
然而,若說具體是何關聯,限於他目前的地位,他沒辦法接觸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也就有些模模糊糊。
智淨長老看著沉吟思索的孟林,笑道“孟師侄,多年不見,話少了!”
“智淨長老,弟子在學閉口禪,可惜還沒有修行到家。嘿嘿!”孟林撓了撓頭發,扯開話題。
因為有幾個聚靈境僧人的緣故,眾人沒有禦空飛行,而是單憑腳力前進。
行走一段時間之後,孟林愕然發現木林寺中的苦修僧人腳力強壯,絲毫不遜於他自身多少。
兩個時辰過去,眾人的腳程依然還算極快,已來到那座山巒腳下。
遠看之時,那山巒連綿之意頗盛,並未覺得高大。
但是,來到山巒跟前之時,卻發現它至少有一千餘丈。
時不時的,從山峰內部,還有微不可察的紅色靈光溢出。
智淨長老一邊在前方領路,一邊對跟在身邊的孟林和慧通、明心等人叮囑著相關事宜。
“拙山之上,千年不遇的氣血紅光今日再現,不知到底有何緣由。爾等隻需探尋即可,切記不要深入險境!”
這幾年中,幾次三番與魔門糾纏打交道,此次事件,孟林也想當然的認為是魔門禍害平民的“傑作”。
然而,當他悄然開啟龍視,順著智淨長老所指的方向,努力觀瞧一陣。
結果,除了天地元氣的自然波動,他卻並未發現什麼特殊的魔門印跡。
有的隻是波瀾起伏的玉帶江水,還有連綿不斷的拙山山脈!
智淨長老在孟林收起龍視之後,扭頭看了他一眼,溫和地傳音問詢。
“孟師侄,你會天眼通一類的功法?”
孟林向智淨長老點頭致意,恭敬傳音回複。
“稟告長老,弟子隻是修煉有提升眼力的秘法,並未開啟天眼通。不過,我認為慧通師兄和明心師弟,有望早日開啟天眼!”
智淨長老慈愛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兩個年輕僧人,笑眯眯地不再說話。
拙山,是木林寺勢力範圍之內的一處山脈,被玉帶江環繞而過。
山中猛獸較多,林木遮天蔽日,沒有什麼人煙,充滿一派原始森林景象。
進入山林之內,諸多僧人依著智淨長老的吩咐,分片散開,在山上探查。
若是有緊急情況,可以利用手中的念珠作為傳音媒介,聯絡他人。
孟林浮動了一下那串未被雕刻名字的念珠,心念微動,探出神意到上麵時,便能聽到幾個弟子的聯絡之聲。
“明心師弟,我是慧通,你能聽到嗎?”
“慧通師兄,我是明心,我能聽到,你有何吩咐?”
“沒有什麼,提醒你注意安全。”
“呃……”
孟林臉上微笑,衝遠處的慧通小和尚揮了揮手,向密林深處鑽去。
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那淡紅色靈光的位置,在密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半柱香很快過去,除了藏天殿內挨著炙烤鐵架放置的幾頭膘肥體壯的野牛,他卻依然沒有什麼收獲。
孟林在腦海中暢想,那淡紅色靈光的來源,卻不得其法。
之後,他揉了揉軟癟的肚子,低聲嘿嘿笑了幾下,抬起藕絲登雲靴重重在地麵猛踏。
“嗖!”
一道青衫瀟灑身影,從密林中直射入高空千丈以外。
孟林身在高空,匆忙看了一眼智淨長老的方向,便朝著拙山最高峰斜飛。
那座山峰,並不是很尖銳,反而在山頂處頗有圓潤的感覺
隻是,那山頂離地麵超過千丈,孟林不能飛躍到達,若是攀爬又得浪費不少時間。
想了幾息之後,他喉結滾動,咽了幾下口水,平平飛向山峰一處斷崖。
那斷崖的石質呈現淡黃之色,有數層褶皺重疊,下麵是一個百丈深淵。
孟林在斷崖上找了一個避風的位置,摘下腰間長時間未動的流觴酒壺,大飲一口過癮。
“在這裡,智淨長老應該聞不見味道吧?”
說著,他左手掐訣,把烤炙鐵架和一頭野牛攝取而出,整齊擺放於地;右手取出晉升築基境時,宗門所配發的匕首,把野牛快速洗剝乾淨,切割成條。
“呼。”
一團朱紅色的火苗,被孟林利用禦火術生起,遞送到炙烤鐵架之下。
片刻不到,鮮紅的牛肉條,被他烤炙得“滋啦”作響,向下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