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槃!
譚化元見黃真望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便向著蒼山派深處看了一眼。
“黃師兄,難道你忘了令師兄是怎麼化道的嗎?”
“譚化元,你過分了!難道真要生死搏殺?道爺拚掉你一條命,不在話下!”
黃真望怒喝一聲,鼓蕩元氣,便要動手。
郭銘昆頂著譚化元釋放的凝魄境威壓,向前重重踏出一步,在黃真望身後留下兩個腳印。
“師叔,還是讓我來!我不行,你再上!譚宮主不一定舍得跟你同赴黃泉!”
而後,他站在黃真望身前,神情莊嚴,如同山嶽。
“譚宮主,你所說的可是夏侯年之事?”
譚化元霸氣地看了郭銘昆一眼,輕描淡寫道
“不是夏侯年還能是誰?若不是我門下弟子機靈,放出傳音玉簡,恐怕此刻我還不知道!”
郭銘昆不置可否,向身後不遠處的傳功閣長老揮了一下手。
“周長老,安排人把夏侯師侄帶過來。”
說完,他看著譚化元,不亢不卑道
“此事事出有因,主因在夏侯年對孟林有敵視之意,到真傳弟子彆院數次挑釁孟林出手。結果被喬宗岩看不過,這才造成此等禍事。”
譚化元眼睛向天上看了看,淡淡地道
“我飄渺神宮弟子差點慘死,你門下弟子是如何處置的?”
郭銘昆道“喬宗岩已經處罰在思悟崖麵壁思過三個月,孟林罰去供奉半年。至於夏侯年,我無權處罰,譚宮主自行處置就好。”
譚化元嘿然而笑,語氣咄咄逼人道
“夏侯年如何處置,我自有公平決斷。但喬宗岩出手傷人在先,幾乎斷了夏侯年仙途。我不斬他一劍,對宗門恐怕無法交代!”
郭銘昆麵容變得嚴肅,不悅地沉聲道
“譚宮主,你雖然與我師尊是同代修士,在下也忝居一派掌門,並非是你下屬。就這樣讓你直接斬我弟子一劍,恐怕不能成行。你直說吧,什麼條件?”
譚化元眉毛向上挑起,看著蒼山派大門內的郭銘昆。
“修仙之人,自然用實力說話。你接我一招,我若勝了,由我斬那喬宗岩一劍;若我沒勝,你隻需把喬宗岩逐出蒼山派即可!”
停頓之後,他又狂傲地斥道“否則,我飄渺神宮就算傾全宮之力,也要討個公道!”
黃真望聽此,把朱紅酒壺彆在腰間,忍不住跳腳破口大罵。
“譚化元,放你娘的狗屁!你不就是想吞並我們蒼山派嗎?道爺會一會你!”
郭銘昆右掌舉起,向身後的黃真望示了一下意。
“師叔,譚宮主既然劃下道來,我就接了!譚宮主,請吧!”
黃真望神色緊張,不放心地傳音叮囑。
“這姓譚的根骨悟性驚人,自傳禦天神訣,一手飛鴻劍法無人能出其右!你千萬小心!”
這時,那個飄渺神宮的紫衣弟子,被周法鑫領來,大呼小叫著匍匐在譚化元身側。
“弟子拜見宮主!弟子有罪,沒能看顧好夏侯師兄,任憑宮主責罰!”
譚化元麵無表情,瞥了一眼後方被抬過來的尚在昏迷的夏侯年,斥道
“沒用的東西,到一邊等著!”
郭銘昆向黃真望傳音囑咐一聲,讓他不要把事情鬨大,便抬起雙手劍指在胸前相對著擦過。
一股霸蠻洶湧的氣息,瞬息之間,在他的身上爆炸開來。
“天命燃元功!!”
譚化元雙鬢各添一縷華發,他的修為實力晃動了一下,被他狂暴提升到原本的一倍半還有餘!
現在,他靠著天命燃元功,拚著燃燒命元,終於擁有與凝魄境一戰的實力。
譚化元曾聽張青山提過那種燃燒命元提升修為的逆天功法,他見勢不妙,便想先發製人,不讓郭銘昆的氣勢漲大到頂峰。
“禦天神訣!我就不信,我自創的神功,還趕不上你這拚命功法!”
譚化元運儘修為實力,向前沉猛無比地拍出一掌!
蒼山派護山大陣,受到激發,悍然直接開啟。
天地陣法一陣晃動,氣流四下崩散,眼見就要把譚化元的掌風屏蔽在外!
郭銘昆不想被人嘲笑不敢應戰,便長嘯一聲,從蒼山派山門內縱體而出,右掌成陽,左掌成陰,使出的正是他的得意功法,乾坤掌法!
譚化元的一掌出處,似有無數劍影隨著他的紫色掌風突襲而至。
想必是他已把劍影分光術和禦天神訣完美融合的緣故。
一時間,天上天下,儘皆都是掌影、劍影,已把郭銘昆包圍成一團。
郭銘昆低喝一聲,潛運神功,把體內凝聚的狂暴修為悉數在一式之間揮灑出去。
“天地無極,乾坤借力!”
他的掌影瞬間分化為無數份,把身周的劍影與拳影,全部轟出數丈之外,炸裂為絲絲縷縷的紫色元氣。
倏忽之間,那些紫色氣流複歸天地,重新凝聚為沒有任何屬性的天地元氣。
譚化元訝然一聲,身體晃動著後退了一步。
“好小子,我看你還能拚幾次命,我們走!你沒輸,我也沒勝,那喬宗岩便逐出蒼山派罷!”
郭銘昆不悅道“本座說過的話,自然算數。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不勞煩譚宮主操心!”
“你知道就好!你放心,即便喬宗岩被逐出蒼山派,我也不會針對、暗害於他,這點氣度我還是有的!”
說完場麵話,譚化元揮動衣袖,帶著夏侯年和那紫衣弟子禦空而去。
郭銘昆身體不再站得筆直,麵色逐漸變得有些蠟黃,似乎再也支撐不住。
“噗”地一聲,他口中噴出如霧鮮血,身體向後便倒!
黃真望一個箭步,躍到郭銘昆身後,扶住他的身軀,向他口中塞了一顆血紅色恢複靈丹。
郭銘昆萎頓不堪,順了幾口氣,輕聲詢問黃真望。
“師叔,弟子沒有給師尊丟人吧?”
黃真望歎口氣道“笨是笨了點,實力還算不差,沒有給你師尊丟人!可惜你師尊不在了,否則給譚化元十個狗膽,他也不敢如此造次!”
郭銘昆苦笑一聲,唏噓不已。
“師叔,我自己能行。我自己回洞府調息便是。”
說罷,他擺脫黃真望的手臂,向前走了數步。
初時,他的腳步還有些搖晃,之後卻越走越穩!
黃真望向宗門深處看了一眼,內心自思“這次沒有把那幾個老家夥喚醒,也不知道到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