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上清黃庭!
馬蹄踏在地上,卷起一道塵埃,千道塵埃彙聚成黃沙煙潮,向著他們所在的地方襲來。
望著遠方聲勢駭人的一幕,高麓對著高故低聲說道“叔父,這夥騎兵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我們這樣一支小商隊犯不著用這麼的陣仗。”
說著,眼睛還向著胡修吾和陳朵的方向轉了一下,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高故默然不語,高麓能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他也知道高麓心中有些埋怨胡修吾和陳朵將危險引了過來。
但高故知道現在不是埋怨內訌的時候,最要緊的是要想辦法解決這危局,以匈奴人殘暴,就算他們現在投降也隻會成為他們的奴隸。
“看來小方盤城中內有匈奴的探子,否則這支騎兵不會剛剛好將我們堵在這裡。”
“還是著急了,行事失了謹慎,從使團那裡接收糧草的事應該做的隱秘一點。”
心中閃過一絲對自己行事不秘的悔意,高故以為自己並不懼死亡,沒有被死亡所影響,但是其實平常時行事還是有了躁意。
就像是修煉丹噬,在沒有真正嘗試之前,誰也不知道自己對死亡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阿嶽,率領弟兄準備應敵。”
“喏!”
高嶽的聲音戰意十足,並不慌張,在他看來能戰死,好過先輩那樣痛苦的死在病榻上。
紮克拉瑪族人在年近四十後,常有人隨著死期離自己越來越近,逐漸失去了破解詛咒的信心,心態失衡,最終自殺以求解脫。
高嶽其實也早不對解除詛咒的抱有多少信心了,要不是高故還在堅持他早就放棄了。
所以他十分敬佩高故,說實話,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麵對自己注定的痛苦,也是因為高故在,這才有了這支一直努力想要破解詛咒的隊伍在。
若日後竟無燭火,我便是這世間唯一的光。
高故就是紮克拉瑪族人心中的光亮。
嘶~
他身後傳來馬匹的嘶吼聲,高故驚愕的扭頭一看。
胡修吾和陳朵不知何時已經騎上了戰馬,衝著那氣勢磅礴的匈奴人而去。
自己惹得麻煩,總要自己來解決。
在見到那匈奴騎兵後,胡修吾也反應了過來,是他和陳朵為商隊引來了麻煩,同時由於他知道的信息更多,他也明白了為何這麻煩如此之大。
匈奴人恐怕是早就已經得到了大漢要派遣使節出使大月氏的消息,
大月氏在匈奴之北,大漢在南,若真要大漢和大月氏聯合,那匈奴就要被夾在倆個勢力的中間。
匈奴人豈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匈奴人的首領軍臣單於,早就派遣了一支精銳騎兵來到河西走廊埋伏。
他們也早就得到了張騫到達了小方盤城的消息,這段時間這隻軍隊之所以一直沒有動作的原因,是因為統兵的匈奴將領有些猶豫。
肩負著如此重要使命的使團裡,為何隻有一個俘虜是異人?
匈奴人向來是信奉力量,張騫那邊全是普通人,使團內甚至是長安的遊俠居多,匈奴人雖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對這支使團的真偽仍然有些懷疑。
這麼弱的使團,真的能代表大漢嗎?
而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小石盤城中突然來了兩個異人,不僅和使團很熟悉,還偷偷的加入了一個商隊準備前往西域。
雖然他們身上也有很多疑點沒有搞清楚,但是匈奴的原則就是有殺錯,不放過。
哪怕是他們猜錯了,那也隻能怪這兩個異人運氣不好,非要這個時候來到小石盤城。
胡修吾一隻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將折桂甩出,折桂那如翠竹杖一樣的劍鞘被甩飛到空中,隨後胡修吾眼疾手快,在它下落時將折桂的劍柄向前一頂。
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