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恍惚間似乎感覺房間變小了,而黃元標的身形則再變大,一雙猩紅的燈籠一樣的大眼盯著他。
“我就知道哪都通還在監視獅會,獅會不是全性!用不著哪都通如此悉心的招待!”
“獅會不是,那王望湖呢?”
完全無視了黃元標的那掠食者一般的壓迫感,廖忠平靜的站到了黃元標對麵,淡然的與自己麵前的鬃毛膨脹的凶獸對視。
“黃會長,我們來談談之前,你跟我們的人回避的問題吧。”
“王望湖當年到底是因何喪失的功力?還有這件事和獅會的上一任會長王斌有什麼關係!”
“你,你在說什麼。”
廖忠輕飄飄的問話,卻仿佛大錘一般,打在黃元標的精神上,讓他的氣勢為之一滯,甚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就連廖忠那帶著些許審視意味的視線,他都微微的躲避過來。
這可不似他剛才那狂傲的樣子。
“獅會的名聲一直都很好,甚至現在在國外唐人街,獅會也一直都很積極的幫助哪都通。”
“所以之前我們的注意力僅在曾子傑一人身上,我並不想要翻獅會的舊賬,但隨著調查的深入,王望湖便頻繁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們自然要好好的查清楚,這一查我們才發現了一些曾經忽略的信息。”
“比如,不光是曾子傑出走的時間和王望湖修為儘廢的時間相近,上一代獅會會長王斌的死其實和王望湖修為被廢,也沒差幾年。”
見廖忠談起了這起舊事,黃元標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白下去,嘴唇囁嚅,卻沒發出聲來。
就在這一瞬間,他就從咆哮世間的凶獸,變成了一條惶惶不安的老狗。
黃元標的神情告訴了廖忠,他猜對了,所以他更加的好奇其中的內情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相,才能讓見慣了風雨的黃元標如此的失態。
“當時獅會的說法是王會長死於戰爭留下的舊傷,所以才早早去世。”
廖忠冷下臉來,神情肅穆的俯視著黃元標
“但我現在要以哪都通華南負責人的身份,正式的問你。”
“王斌為什麼要廢了王望湖的修為。”
黃元標低著頭久久不語,事情壓在心裡那麼久,已經成為他心中的一塊疙瘩,沒那麼容易吐出來。
廖忠找了個離黃元標不遠不近的座位坐下,十分有耐心的等著他開口。
反正今天黃元標不交代點什麼出來,廖忠是不會放他走的。
“當年,是我師傅親手廢了小湖。”
許久之後,黃元標才終於乾澀的開了口,神情落寞。
“為什麼。”這件事廖忠早就猜出來了,
他不清楚的,是王斌是怎樣下的決心,王望湖那可是王斌的兒徒,兩人親如父子,王望湖是做了什麼事才讓王斌下了這個決心。
說實話,要不是時間對不上,廖忠都懷疑王望湖牽扯進了甲申之亂,畢竟三十六賊有三十七個也很正常。
“小湖當年天資極高,遠遠超過曾子傑,獅會的功法沒有一樣難住了他,他就像是一頭真正的瑞獅投胎下凡。”
“當年獅會所有人都看好他,都認為他是獅會的接班人。”
黃元標癱倒在沙發上,沒了方才的心氣,臉色憔悴灰暗,就像是個孤寡老人一樣渾渾噩噩,
“隻是隨著他的修為日漸精湛,他的心性也發生了變化,或者說他的真實性子終於暴露了出來。”
“他覺得,我們這些異人掌握著超人的手段,理應有超人一等的待遇。他說受不了凡人騎在他的頭上。”
其實大多數加入全性的異人都是這麼想的,若隻是這樣,不會讓獅會如此忌諱,廖忠接著逼問黃元標
“王望湖到底要做什麼?”
“化獅為龍。”
“什麼?”
“他想要化獅為龍,劃江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