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甚至衝出了陰右六丁陣的覆蓋範圍,如鯨魚噴出幽海的水柱一般,衝出了濃如水的黑霧。
引得原本已經覺得有些無聊的觀眾,驚叫出聲。
“謔,是金光咒呀,那胡修吾竟然會金光咒,看這金光強度,修為不淺那,看來那小子還真沒說謊,他確實和龍虎山有淵源。”
王藹笑出了聲。
一旁的呂慈道“我昨夜讓人查過胡修吾近些年的行蹤,他曾經和天師一起去過西方,據說天師很欣賞他,傳了他金光咒。”
王藹冷笑一聲“可是在這之前,天師就點名要他陪同的,什麼欣賞他,都是幌子!我們這位天師呀,瞧不上那些陰溝裡的勾當,用起來也蹩腳。”
陣中,
王並放下眼前的手臂,卻見胡修吾腳踩蛟龍,手持利劍,氣勢洶洶的從空中奔襲而來。
“這是什麼?他是怎麼發現我的?”
王並大驚,向後撤步,脖頸處卻立刻被劃出一道血痕,鮮血汩汩流出。
“空氣中的是什麼?”
眯眼仔細辨彆,王並才發現,不知何時,整個競技場,已經遍布細如琴弦,難以發現的鋒利絲弦。
一時間,王並冷汗落下,不敢再亂動,呆如木偶。
那是由幽月劍炁所凝結而成的劍絲,比一般的劍炁要更加堅韌,甚至能如金光咒一般持續停留在空中。
幽月劍法·銀弦亂。
天寶十五年,長安城破前,裴旻就是憑借這一招,救弱民,殺千軍。
趁著剛才強光爆閃之際,胡修吾也使出此招,如同編製羅網的蜘蛛,在場中遍布劍絲,既靠劍絲感知王並的位置,也借劍絲將王並困縛住。
眼睜睜看著胡修吾急速逼近,王並隻得激發出王藹留下的暗手。
憑他的實力,根本沒法使出太陰神的完整實力,所以王藹留下了一道炁在王並體內,讓他在危險時用以自保。
本來,高傲自負的王並,並不打算使用爺爺手段,但是看見氣勢凶惡,就如蒼鷹搏兔一般冷酷的胡修吾,他還是慫了。
他不敢賭,胡修吾是不是真的要殺了自己。
隨著王藹的炁被催動,一直如泥塑神像一般的太陰神,終於抬起頭來。
陰炁瘋狂彙聚,在王並身周豎起數道陰鐵尖柱,尖柱相互搭疊在一起,形似塔樓的四角攢尖頂,又似一座鐵山山峰平地升起。
尖頂最高處已經露出了濃霧,酷似海岸邊的礁石。
“不好!孫兒。”
王藹一見那‘礁石’,便知道自己的後手已經被激發,臉上再也無法維持平靜,再也不能澹定的旁觀,擔心起自己孫子的安危,立刻就想要跳入競技場內,
此時,他才不管什麼觀眾不得乾預比賽的規矩,他王藹孫子的安危才最重要。
遮人視線的迷霧逐漸散去,露出了競技場如今的模樣,而看清了競技場內的模樣後,觀眾席內也響起陣陣議論之聲。
“我去,那都是些什麼,怎麼競技場內多出這麼多鐵刺。”
“那座‘鐵山’是怎麼回事,是誰的招式,開掛了吧!”
“這麼大陣仗,王並和胡修吾到底是誰贏了。”
整座競技場,如同變成了大型的紫水晶礦洞,但凡是落腳之地,都如礦洞內天然的晶簇一樣,長出了朵朵鐵質四棱尖柱。
而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那占地麵積極廣的‘鐵山’,
還有鐵山下那像是被巨斧劈出的大洞,
陰右六丁陣撤去後,這些陰鐵也如風化的砂石般,散為沙爍,又重新化為陰炁。
場中,隻剩下著的王並和站著的胡修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