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炁月桂是為胡修吾撐起了一方庇護所,可是風雪從未停歇,獅子郎老實的交代了自己的能力,不代表他就會放過胡修吾。
樹冠能承載的積雪終究是有極限的,負擔過重,樹冠是會塌的。
可獅子郎如金烏般,在空中巡遊,並不下來,與獅子郎打空戰他不占優勢。
“以往都是我踩著玉京子在空中俯覽他人,沒想到這次輪到彆人放我的風箏,真是風水輪流轉。”
胡修吾撫摸著玉京子的鱗片,玉京子狹長龍吻下的驪珠,爍爍放光,內裡似乎有星辰流淌,
隨著胡修吾的撫摸,驪珠內裡積攢的星光越來越多。
胡修吾對著獅子郎高喊,做著最後的嘗試“獅子郎,占據高空地利算什麼本事,敢不敢下來與我正麵較量。”
獅子郎搖頭拒絕“不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乾!這會聰明上了,這不就是個翻版馮寶寶嗎!
趙方旭是不是偷了徐翔調教馮寶寶的筆記!倆人怎麼能如此相像!
“那就彆怪我了!”
胡修吾自言自語,拍了拍玉京子比水桶要粗的軀乾,像是獵人命令獵犬一樣,驅使嵌珠蛟龍
“去,用我給你的東西,給我把她拽下來。”
早就安耐不住的玉京子彈射而起,堅決的撞向了獅子郎。
獅子郎那如望遠鏡一般的大眼睛,不是白長的,剛剛胡修吾為玉京子重新注入劍炁的動作雖小,但她還是看的分明。
既然知道玉京子身上,必然有小動作,獅子郎當然不會讓它靠近自己的身邊。
如他所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我看見了。”
石矛遙指,原本充背景牆的火鴉,群起而攻,
烈羽灼灼,群鴉嘈雜,如一片吐著臟話,罵罵咧咧的火燒雲。
玉京子氣勢不減,衝進火燒雲內。
披著劍炁的玉龍扭動身子,撕扯火鴉,撥弄雲氣。
玉龍翻雲鬨海時,一隻小小的青鳥,是不是的將身子躲在雲氣後,在廣袤無垠的碧空中,飛出了鬼鬼祟祟的氣質。
“我聽見了。”
在青鳥就快要靠近能攻擊獅子郎的範圍時,獅子郎猛然回頭,翼耳泛著青銅光澤,他凝視著那團青鳥,開口說道。
雖炁的感覺都變了,但是這隻突兀的青鳥肯定和胡修吾有關。
他是誠懇君子,不是傻子,茫茫大漠裡怎麼可能出現一隻青鳥。
青鳥吐出人語“都是老朋友了,你的順風耳我還沒忘,不過我新學了一招,你可能不知道。”
“我飛上天,不是為了偷襲你,而是不想讓你發現,我沒有了影子。”
麻雀大小的青鳥後,陡然出現大如拱門的深邃幽暗,直通羅酆的門扉。
門後,早就蓄勢待發的影·胡修吾睜開雙眼,抬步拔劍,
人劍和一,新月初生。
從黑暗中升出一輪如鉤娥眉月,與高懸太陽遙相輝映。
幽月劍法·朔天之斬。
月初為朔,朔月難見,光華不顯。
但此時的不顯,是為了日後更亮的光輝,
朔天之後為娥眉,在經曆了朔天幽暗,掃落灰塵後,
娥眉皎潔犀利,霜刃未曾試。
月墜懷中,石矛斷裂,麵具裂紋,
高高在上的獅子郎,終於抱月下落,直落黃沙中。
沒了她的維係,白雪如海市蜃樓般飛速消失。
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