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當人笑容僵在臉上,丁義彥則捋須含笑。
瞥見丁叔的神態,景天多了幾分底子,聲音更加洪亮“鑲金、雕刻,多用在中品,或下品玉鐲,以金紋雕刻,掩蓋玉質上的瑕疵。”
“除此之外,玉鐲上的鑲金紋,還有一種功能,就是為了掩蓋玉鐲上的傷痕裂縫。”
“據說,有焗瓷匠有絕技飛橋登仙,可用金絲修補斷裂的玉鐲,修補後的玉鐲毫無破綻,巧奪天工。”
景天拿起軟墊上的玉鐲,金紋上的細微翹凸,指給典當人看“但修補你這手鐲的匠人,技藝不過關,雖然勉強將玉鐲修補好,但是蝙蝠紋過於生硬,生怕玉石再斷,在斷裂處用了過量的金絲,不倫不類。”
“完整的玉鐲可定為一百兩,可你這修補後的掐金絲玉鐲,隻得五十兩。”
考察過景天的記本領後,丁義彥不等典當人狡辯,搶先開口道“我的看法,與夥計的看法一致,這玉鐲隻值五十兩,不知客人您還當不當?”
典當人還要發火,就見景天將手探進袖子裡,掏出小半截竹管,威脅道“客人莫要忘了,我們永安當的東家是誰!”
唐家堡,專精猛毒暗器的唐門!
怒火攻心的典當人,瞬間心平氣和下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五十兩就五十兩!”
顯然,他是清楚玉鐲真相的。
丁義彥也不趕客,熟練的寫好當票,讓景天去庫房取五十兩紋銀包好。
景天將五十兩紋銀連同典當人的那一份當票,一起遞給他。
典當人搶過銀子,雖有些不甘,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景天對著那人的背影,啐了一口“哼,真是個醃攢貨,也不看看這是哪裡,竟然敢來考你丁爺爺的眼力。”
丁義彥啞然失笑“行了,莫要在吹噓我,倒是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唐門的手藝。”
景天狡黠一笑,將袖子中的竹管整個掏出來,上麵貼著紙條‘醬油’
“我那會什麼毒功,爹讓我出來帶回去的二兩醬油而已。”
丁義彥哈哈大笑“你可真是個鬼靈精!”
兩人說笑之際,景天忽然心血來潮地望向永安當的大門,他的心臟砰砰亂跳,過高的靈覺,讓他驚慌,
好像有什麼改變自己命運的事物,離自己越來越近。
丁義彥看著神情突然不安的景天,關心道“小天,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景天右手揪著胸前的衣服,忐忑不安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神將飛蓬根基深厚,轉世千年,被寒髓衝刷多次,竟然還能有如此敏銳的靈覺。”
胡修吾剛到渝州城,就在永安當發現了景天,直接趕了過來。
一股清風吹進櫃台,丁義彥迎風而倒,景天倒是什麼事都沒有,卻被清風一卷,馱出了櫃台。
“什麼東西,神仙?妖怪?”
景天懸浮在空中,像是溺水的人一樣,驚慌的胡亂舞動四肢。
胡修吾掏出裝有龍潭泉水的玉淨瓶,安慰景天道“放心一會就好。”
“抱歉了。”
龍潭泉水當頭淋下,胡修吾念動頌詞,召喚龍潭之力而來。
“以景天之記憶,換飛蓬歸來。”
淋在景天身上的龍潭泉水,滋滋沸騰,蒸汽如龍上升,待所有龍潭泉水都蒸騰為汽,回歸龍潭後。
名為景天的少年消失,
神將飛蓬閃電般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