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味道。」
一座寫字樓的天台上,一頭金發的外國佬,傾聽著周圍的哀嚎,聞著火焰和驚恐的味道,麵露享受。
享受到,下半身都扯起旗來。享受到,不由自主的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麵目。
人類的皮膚融化,露出底下粉色肌肉纖維狀,又萎縮褶皺的皮囊,扭曲的尖角,從額頭上長出來,就像是從岩漿中取出來的扭曲王冠。
扭曲猙獰,邪惡醜陋,像是從神曲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
「龔,你們全性還真是比我們名錄還要無法無天,竟然敢在這種現代都市,如此肆無忌憚的破壞。」
「來呀,龔,你不欣賞自己親手打造出的浪漫自由的場景嗎?」
「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這隻是必要的犧牲而已,我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部分,該輪到你們名錄出手。理查德。」
被那長角扭曲怪物呼喚,龔慶放下手機,從天台維修間旁的陰影中走出來。
待他走出陰影,他那匍匐在陰影中的影子,便在太陽下猙獰的變換形狀,時而為張牙舞爪的異形,時而為身著鎧甲手揮長刀的武士。
顯然,在不良人世界後,龔慶也獲得了不小的收獲。
不然名錄的獲名者【】理查德·韋克林,也不會如此和平的和龔慶站在一起。
名錄雖然是和全性起名,但兩者的主張卻截然相反。
全性的理念是扭曲了的揚子理念,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
講究隨心所欲,宣揚絕對的自由,想殺人殺人,想搶女人就搶女人,門內沒有等級之分,全員平等,隻要你不怕死,就連三屍和豪傑的話都可以不聽。
當年無根生也曾吐槽過,自己這個全性掌門其實也對手下的狂徒沒有多少約束力。
而名錄則不同,其內部奉行森嚴的等級製度,
不僅僅異人的能力都是來自同一源頭,一某不知名的古老病毒。
且有【角】的上位賜名者,對無角的下位成員,予取予奪,將其視為黑色農具般剝削。
最關鍵的是,名錄內部沒有任何上升渠道,國王永遠是國王,奴隸永遠是奴隸,國王的兒子還是國王,奴隸的兒子還是奴隸。
永遠停滯的等級,也是名錄所崇尚的極惡。
要是龔慶還如之前一樣,隻是龍虎山的一個小道童,會一手金光咒和鬼門針,那名錄可不會像是現在理查德對待他這樣平和。
龔慶對下麵的混亂景象無感,他不是喜歡作惡的人,隻是喜歡用最高效的手段而已,他們的時間很緊張,不抓緊時間,魚龍會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理查德先生,對麵的天空樹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呢?」
在他們所在的寫字樓對麵,是一座500米高的巨型電波塔,底座為三角形,塔身則逐漸變為圓形,並逐漸變細,鐵塔上層設有兩座觀景台。
那是空座町的招牌景點,是倭國第二高塔,學名鈴木塔,空座町本地人稱它為天空樹。
若它像凡爾賽宮旁邊的埃爾菲鐵塔一樣僅僅是個景點,就不用勞煩理查德·韋克林親自動手了,鈴木塔本質上還是一座電波塔,是城中最大的訊號發射站,承擔著空座町城內電台,電視頻道的轉播任務。
可以說,隻要破壞了它,就摧毀了空座町大半的廣播渠道。
「好吧,你真是個無趣的人。」理查德·韋克林聳聳肩,「但是看在你們讓我看了這麼精彩的戲劇的份上,我就親自為這戲劇增添華彩。」
張開雙臂,從天台邊倒仰跳下,雙臂間長出肉膜,如蝙蝠滑翔於鋼鐵叢林中,落在了天空塔的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