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貴性!
樂琅冷冷地道“是趙家。”
“趙家?”
柴琛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又驚,又疑,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外公明明已經和趙忨結盟,趙家為何要殺他?
他轉念一想,恍悟道“是太後的人?”
樂琅搖頭“不,是趙忨。”
“如何會是他?”
柴琛不信。
樂琅不語,隻盯著他看,盯得他心裡發毛,才嗤聲冷笑道“他若是真心助你,便不會與你聯姻。”
柴琛反駁“此乃外公與趙忨暗中約定之事,待儲君一事既定後再履行,並不會招惹太後和父王的疑心。”
“你太小瞧趙忨了。”
柴琛看“她”語氣篤定,半信半疑問“你為何有此一說?”
“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他出了滔天的力,助你成了儲君、成了官家,有你外公在,難道他趙家還能越得過王家?”
柴琛聞言,心中漸漸動搖,頓覺心臟怦怦直跳,
樂琅道“有太後這個先例,若你是趙忨,還會覺得將女眷嫁入宮中便可一勞永逸?”
柴琛瞳孔猛的一縮,腦中的鎖鏈似乎在霎那間碎去,隻留下了一片空白。
正是此理!
在先帝尚在之時,太後一直籍著趙家的勢力,來和石家、符家角力。
當初,她亦必然曾許趙家以傾朝野之權柄。
聽聞父王剛繼位之時,趙家確實有過一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時光。
但據外公所言,太後的父親趙炅甫一離世,屍骨未寒,她便悄無聲息地扶植高家、韓家,借以對趙家收權。
趙家與太後,早已是麵和心不和。
設身處地,倘若他是趙忨,也必定害怕重蹈覆轍。
暗中聯姻,實質是虛與委蛇!
想到這一層,柴琛當下恍如雷轟電掣一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片刻,他回過神來,抱著最後的微小希望,反駁道“趙家與高家、韓家亦是勢同水火,趙忨他還能押注於……”
他還能押注於誰?
這“誰”字還未說出口,電光火石間,柴琛已經想到了。
“柴璋?!”
他脫口而出。
“嗯。”樂琅點了點頭“趙忨不甘與人平分秋色,柴璋的母妃身份低微,是最好的人選。”
“而柴璋背後無人,縱使繼承大統,亦隻得萬事以趙家為重。”柴琛默契接口道。
他頓覺茫然失措,木木然似個泥塑木雕的偶人。
他太天真了,不,就連是外公也太天真了。
“樂琳”說得對,有外公在,難道還能趙忨越得過王家?他有什麼理由非要選自己不可?
外公利欲熏心,竟沒有想到這最簡單的一層。
而自己,實在太過淺薄了。
柴琛覺得腦袋快要炸了,想安靜一會兒,但無論如何平靜不下來。
忽而,他想到不妥“那他為何要派人刺殺我?我此時死了,對他有何好處?”
“他不是要殺你,他是要致殘你。”
“致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