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燒包一籠,鳳爪兩籠。”
“曉得的!”
……
片刻,酒菜都上齊了。
詹孝義細細打量那酒瓶子。
平日裡,宋國的酒家都是用精致的白瓷、青瓷來裝酒的。可是,眼前這瓶酒,用的卻是樸素的土陶,隻上了一層褐色的釉,瓶身也是十分笨拙的的形狀,比一般的酒瓶要大,可算是個小酒埕了。
老實說,詹孝義並不太喜歡這個小酒埕,太窮酸了。
他聞了聞埕口,不同與其他酒的香醇、濃鬱,這個酒的味道初聞之時是清爽的,過後再聞,嗆辣,甘冽。
隨酒菜一拚送來的,還有兩個酒杯。
詹孝義視若無睹,拿起小酒埕就往口裡灌。
他最厭煩看宋人喝酒了,用什麼勞什子的酒杯?
娘娘腔。
喝酒就要大口大口灌才叫痛快!
“咳!咳咳!”
酒剛一入到喉嚨,他便忍不住咳了出來。
太辣了!
這是什麼酒!
他不服氣,又猛灌一口,死忍住不咳,用力吞下去。
一瞬之間,酒氣奔騰如狂濤席卷。
似是有一道火,順著喉嚨流下去,一路燒到五臟六腑,心肝脾肺腎都在冒煙。
全身都在燒,隻有頭腦是清醒的。
過後,卻是隻有頭腦是不清醒的了,全身都感受清晰,隻有腦袋是昏昏糊糊的。
太刺激了!
比與春桃纏綿三日三夜還要銷魂!
比在白達旦部茫茫不絕的大草原策馬奔騰十日十夜還有痛快!
詹孝義忍不住再一口接一口地灌。
不一會兒,酒埕便空了。
“掌櫃!掌櫃的!”
他大聲呼喊。
史昌聞聲,噔噔噔地上到了二樓,看到詹孝義一臉通紅,心知他也如其他嗜酒的客人一般喝醉了。
他搖了搖頭,心內歎氣,也不知這“馬裘酒”到底是好是壞?
確實,這酒帶來了不少的生意。但是,每日接待這些醉醺醺的客人,他還真是苦惱得很。
詹孝義看到史昌來了,高興地大喊道“掌,掌櫃的!”
“噯!來了!”
“再,再來……”詹孝義感到舌頭發燙,連講話都講不清晰了,但他還是強撐著把話說完“再來三埕,不,不!十埕!不,三十埕!再來三十埕,掌櫃的!”
史昌往前扶了扶他,勸道“詹老爺,您醉了。”
“去你的!”詹孝義大手一揮,正要站起來,卻撐不住,一個反身,趴在了桌子上。
但他口中還是喃喃道“我們契丹的漢……漢子,都是好漢,好漢!你曉得不?……不像你們宋人的娘……娘娘腔,沒這般容易醉……”
史昌側耳細聽,心中有些驚奇他是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