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貴性!
思緒回到眼前,樂琳隻感到腮邊有些濕潤。
卻不知何時起,竟淚水潸然。她並不發出一點兒的哭聲,隻任憑眼淚不住地流。
柴玨有些尷尬,他慍怒道“我說過了,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他轉過身,大步走向門外,邊走邊說“我活得很好,不需要你的同情。”
可是,才走了沒兩步,柴玨忽然感到什麼東西猛地在身後一撞。繼而,後背傳來暖熱的感覺。
是樂琳衝上前來,從身後緊緊擁抱他。
她抱得那樣緊,如同擁緊當年的自己。
柴玨比她還要高大半個頭,但是在樂琳心裡,此刻她緊擁著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那個無時無刻都寂寞孤單的自己
那個在所有人麵前都無所適從,卻還要佯裝相處融洽的自己。
無數次,在那段陰暗的時光裡,在她嫉妒得發狂的時候,她多希望有人能這樣緊緊地抱著自己。
時間仿似在這一刻靜止了。
乾枯殘萎的木樨花,不斷地被風吹落。
落到了二人的發上,肩膀上。
柴玨動也不敢動,他隻感覺到後背熱得發燙。
也有暖暖的濕意。
“你……哭什麼?”
他不懂,他不知道“樂琅”到底是為了什麼,忽而哭得像個娘們那樣。
“我覺得,那是個很痛苦的詞。”
樂琳沒由來地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
“‘覬覦’,我覺得這個詞很苦。”
柴玨鬆開樂琳環抱在他腰上的手,轉身,他看到她的雙眼哭得通紅。
他低頭凝視著樂琳的眼睛,似要往進她靈魂的深處。
樂琳掏出帕子,擤了擤鼻子,哽咽著道“非分之想,才叫‘覬覦’。可是……”
“嗯?”
“可是,往往是因為看似唾手可得,才會有非分之想。”
這句話,聽在柴玨的耳裡,似一道閃電劃過。他一時間定住了,隻覺得連呼吸都要無法繼續。
樂琳還徑自道“這份念想,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太痛苦了。”
她也有過“覬覦”。
她那麼那麼覬覦父母的愛。
可是,她親父母的分離得似是仇不共戴天。父親見到她,立馬就聯想到她母親這個此生最厭惡的女人。而母親見到她,也會想起她父親這個蹉跎了自己大好青春的男人。
他們是如何都不會愛自己的。
既然這份愛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那就假裝不需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