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貴性!
柴璃抬頭望向“樂琅”,目光裡儘是感激之情。
“阿璃曉得的了。”
她說道。
“嗯,”樂琳卻不置可否,又問“你想不想我再為你重新畫一幅?”
柴璃水靈靈的眼睛不住眨巴著,難以置信道“你願意為我重畫?”
“重畫不難,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今日之內,你必須向白尚宮坦白剛剛發生的事情,必須一五一十、說情道楚,說那刁蠻公主究竟是怎樣撕壞我送你的畫,你順利完成這任務後,我便再替你畫一幅新的。”
樂琳回答道。
她知道,光靠講道理,是不一定有用的。
恐怕,還要加以威逼利誘,才能驅使柴璃踏出這第一步。
柴璃猶豫道“一定要今日之內?”
“嗯,隻能今日之內,逾期無效。”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始終要踏出這一步,難不成你一輩子都要被她這樣欺負?”
樂琳一邊理了理領子,一邊勸柴璃道“倘若我是你,我就趁現在和白尚宮說了,省得一整天憂心忡忡地想著這事情,茶飯不思,吃龍肉也沒味兒。”
柴璃想了想,確實是這般的道理,於是踮起腳尖,往前方看去,想要看看白尚宮在哪裡,卻發現前頭並無白尚宮的身影。
“咦,白尚宮呢?”
樂琳聞言,也四處張看,這才發現白芷還在後頭,在她和柴瑤剛剛爭執的位置。
隻見她失態地跪坐在地上,拿著那半截被撕毀了的畫像,看得呆住了。神色與其說是如癡似醉,莫如說是愁眉深鎖、迷惑不解。
“白尚宮,怎麼了?”
樂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回頭走去,朗聲問道。
白芷抬過頭來,愣愣地問“這是你畫的?”
“嗯,”樂琳點頭,笑問“這種畫法確實不常見,白尚宮覺得有何不妥,還請不吝賜教。”
“並無不妥。”
卻是靜默了半晌,白芷才緩緩站起身來,向樂琳福了福身子,說道“奴想請安國侯替太後也畫一張,不知是否方便?”
“既是為太後作畫,晚輩豈有推辭之理?有勞白尚宮為我選個日子,我備好畫具即可。”
“那便有勞侯爺了。”
白芷客氣回道,臉色早已回複原來的淡然冷漠。
然而立一旁的柴瑤不甘眾人對她漠視,對著白芷尖叫道“白尚宮,此人輕浮無禮,他有什麼資格為皇祖母作畫?”
“輕浮無禮,總好過有的人刁蠻任性、不可理喻。”樂琳連忙嗆聲反擊。
柴瑤氣得捏尖了嗓子,聲音又高了八度,喊道“你說誰刁蠻任性?”
“我說的是那個把我的畫撕破的人。”
“本公主又不是有意為之,不過是無心之失而已,安國侯何必得理不饒人?”
樂琳看也不看她,翻了個白眼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不是你一個說了算的。”
“好!”
柴瑤一把扯過柴璃到身邊,對眾人道“方才阿璃也在這裡的,她的證詞最可信了。”
她緊瞪著柴璃,不著痕跡地掐了她腰部一下,疼得柴璃馬上縮起了身子。
柴瑤頤指氣使地問“阿璃,你可有親眼看到我是故意撕破這畫像的?”
“我……”柴璃皺眉,怯懦望著眾人。
柴瑤的眼神似是一隻帶毒的蠍子那麼狠辣,盯得柴璃毛骨發悚,忍不住想要否認。
可她不經意之間,目光與樂琳對視了一瞬。
那一瞬,她看到“樂琅”眼中的安慰、鼓舞,還有……期待。
柴璃心想,她不能再這般軟弱逃避,致使親者痛、仇者快。
她長籲了口氣,鼓起勇氣直視柴瑤的目光,生平第一次這般大聲地說道“我親眼所見,你根本就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