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貴性!
“二位是不是也去的聽‘講座’?”
還未待樂琳細問那“天神雷火”的事情,葛敏才先開口問道。
柴玨笑道“正是,葛大人要不要與我們一道?”
“恭敬不如從命。”
葛敏才應承之後,對嚴桂開吩咐說“莫要在鬨市逗留,你領他們幾個去郊外隨意逛逛便好。”
“這……”嚴桂開猶豫不決——郊外往好裡說是田園風光,實質是渺無人煙,有啥好看的?
葛敏才沉下臉來,嘲笑道“若想繼續留在城中也無妨,萬一幾位使者看中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嚴郎中替他們墊付即可。”
嚴桂開已然明白其中道理,連忙答應道“下官立馬領幾位使者去城郊遊覽。”
待得他走遠,葛敏才不屑地朝他的背影哼了一聲“死腦筋!”
樂琳卻是低聲對柴玨道“我還以為朝中官員都是像文少保那樣,文縐縐、一本正經的呢。”
柴玨搖了搖頭,答道“大多都是你說的那樣,這位葛大人是個少有的例外。”
“哦?”
“往後你便曉得的了。”
……
冬日晴且暖,朔風也未覺寒。
晚菊謝儘,透過樹木光禿禿的梢頭,能看得到淺藍色的晴空。
三人談談說說,一直是向南而行,不多時已快走到八寶茶樓的大門口。
——“啊,那是……”
葛敏才正要抬腳進門,怔了怔,忽然停住了腳步。
樂琳朝他視線的方向看去,看到一輛馬車停在旁邊。
她打量一番,不曾發現那馬車有什麼奇特之處,也不華麗,甚至可說是半新不舊的。
“葛大人,這輛馬車有什麼不妥?”
柴玨答她道“是龐太師的座駕。”
樂琳大吃一驚“龐太師也來聽‘講座’?”
柴玨想了想,答道“昨日我聽司馬大人說,他贈了戶部的姚尚書兩張門票。姚尚書是龐太師的門生,想必是邀了他過來。”
樂琳一驚更甚,心裡暗叫“糟糕,真糟糕!又要看那老頭子鍋底一樣的臉色。”
這般想著,她的腳步已經不由自主地,往身後轉了個方向。
柴玨一把攔住了她“你要去哪兒?”
樂琳腦中念頭急轉,籌思脫身之計,信口胡扯道“我尋思著,那幾個三佛齊人不遠萬裡來此,連筍潑伊麵都不曾嘗過,又怎算得上來過汴京?不如就讓我帶他們到城北的吉昌順走一遭,正好略儘地主之誼,莫教番邦蠻子說我們大宋禮數不足。”
“胡說八道。”柴玨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說道“你怕什麼,龐太師又不吃人。”
“我,這個月他的課我剛好都缺了……”
頓了頓,她忽而卻想通了,坦然道“其實嘛,缺課也不全是我的責任,委實用不著慌神。”
便又大步流星地走了進門。
柴玨跟著她的步伐入去,追問說“什麼叫不全是你的責任?”
“他上課無趣,也要負上一些責任吧?”
“大逆不道。”
樂琳反問他“你老實說,若然他不是太師、丞相的身份,就是個……額,就是個普通的教書秀才,按照他如今這樣的授課方式,你還聽得下去麼?”
“當然,龐太師學識淵博、滿腹經綸,就算不是太師、丞相的身……”柴玨說著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
捫心自問,龐太師說課的方式還真是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