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貴性!
柴玨緊緊地注視著柴琛,琥珀色的眸子裡,是滿溢的慍怒與遺憾。
倘若有朝一日,他也能遇到那個讓自己如醉如癡、欣喜若狂的人,縱然是會醜態百出,縱然是要舍棄所有,他亦定要儘力爭取的。
“就這般大醉一場,然後便頹然放手,是不是太軟弱了?”
柴琛愣愣地怔了許久。
他眉端輕蹙,與“樂琳”相知相處的一切回憶,不由自主地一一浮現在腦海。
無法抑製的柔情,都被濃縮在他深黯的眸中。
“三弟說得不錯,”柴琛露出溫柔的笑,雙眸一瞬也不瞬的看向柴玨,頷道“即便交織著難以言喻的心酸與苦痛,但能遇到她,是一樁幸事。”
話至此處,他的聲線略有沙啞,目光不著痕跡地移到彆處“每每想起我與她共處的時光,我都心存感激。”
“既是這般……”柴玨以為他被自己勸服。
“不過,”柴琛打斷他“不合時宜的死纏爛打,委實算不上是美德。”
未待柴玨回話,柴琛理了理衣袖,緩緩起身道“夜已深,為兄不打擾你歇息了。”
言畢,轉身往門外走去。
隻剩下若有所思的柴玨,無法動彈的站在原地,迷惑著、不解著。
……
寅時的汴京城東,黑色籠罩了一切事物。
卻隻得一處地方燭光長照。
那便是翰林學士歐陽修的書房。
燈火的光影。
炭火繚繞的輕煙。
還有,筆在宣紙上劃過的聲音。
王安石頎長的身子坐得筆直,全神貫注在文書之中,奮筆疾書。
他旁邊的文彥博寫完最後一頁,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擱下毛筆,伸了個大懶腰,問道“我這邊,‘固定資產投資預算’的大綱初步擬定好了,你們呢?”
坐在文彥博對麵的司馬光剛好寫完一句,停了停筆,道“修築堤壩、道路的‘固定資產投資預算’細則亦擬好了,隻欠詳實的數目。”
王安石則是一邊寫,一邊答道“各大小官吏的俸祿預算,尚欠福建路與廣南東路。另外,明年春闈取士新增的俸祿預算並未計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