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貴性!
——“等,等等!”
馬車後方傳來喊喚聲。
樂琳與邵忠二人從車窗看去,原來是虞茂才。隻見他一邊跟著馬車跑,一邊喘著氣叫喚。
“川芎,停一停。”
樂琳示意掌馬的川芎停下馬車。待得虞茂才跑到前來,她發現他的右眉也有一道和邵忠差不多的痕印。
“虞侍衛,你右邊眉毛是被邵侍衛砍斷的嗎?”
樂琳笑著打趣道。
邵忠一怔,也湊身到門邊,愣愣地盯著虞茂才的眉毛,半晌,問他道“你,你的眉毛……怎麼了?”
“我自己剃的。”
虞茂才答道。
他的膚色比邵忠要黑,五官略鋒利硬朗,平日辦事也更利落穩妥一些。樂琳卻與爽直快語的邵忠卻更熟悉一些。
此際,樂琳不解亦意外,但又不好問更多。
邵忠似乎猜到了些許,大笑了起來“我剛剛才對安國侯說,是我技不如人,怪不得你。講道理,拳腳無眼,哪怕打死亦不能怨,你何必呢!”
“說好點到即止的。”
虞茂才答得很是簡省。
樂琳這才聽懂——原來,虞茂才為了向邵忠賠罪,將自己的右邊眉毛剃掉了一咎。
邵忠左手挽著馬車的邊緣,半截身子出了車外,伸手一拳打到虞茂才的肩膀上“真是的,你這樣倒顯得我小氣了!”
虞茂才也搖頭,莞爾笑了。
一口白牙在黝黑膚色的襯托下,顯得更白。
樂琳發現,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見到虞茂才笑。
“虞侍衛,”她問他“你要和我們一道入宮嗎?”
“不,我今日替邵侍衛當值。”
說畢,虞茂才向邵忠挑了挑眉。
兩人似乎有約定。
邵忠隨即皺眉,不情不願地下了車。
……
馬車上,虞茂才一直沒有作聲。
“虞侍衛,”待得在拂雲殿下了車,樂琳終於忍不住,好奇道“你和邵侍衛是有什麼協定嗎?”
虞茂才點頭“輸了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請求。”
“你的請求是替他當值?”
“他腿腳受傷,不方便。”
簡短的答複,一如他利落的個性。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內殿門前。
虞茂才如昨日那樣守在門外,樂琳略有狐疑,卻不知該從何探問,搖了搖頭,獨自入到內殿去。
……
柴玨半側著身子,靠臥在長枕上。
他的情況比之前好了不少。
一邊聽樂琳複述她聽回來的、昨日文德殿的事情,一邊喝著她親手熬的湯。
片刻不到,湯已經喝光了。
“被父王撤了官職?”
柴玨打斷樂琳,訝異地問她。
“是呀,不止文少保,還有葛大人呢。”
樂琳點頭,補充道。
柴玨側首想了想,輕輕搖頭“正常,太正常不過了。他們這般在文德殿胡鬨,依照父王的性子,這算是輕判。”
“哈哈哈,”樂琳笑靨盈盈,打趣道“你對你父王的怨氣,似乎越來越深了。”
柴玨哼了一聲“怪得了我麼,我臥病這麼些天,他有過什麼表示?”
“是是是,他應該給你送來一箱黃金,一箱珠寶,還有一箱綢緞,才能好好安撫你脆弱的小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