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跟屍體聊了一個晚上,他得補覺。
三天後的傍晚,晚飯後的陸魚塘正在廚房收拾著,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開門一看,原來是拄著拐杖的左鈴。而她的身後還站著兩個滿臉疲憊、各自頂著一對黑眼圈的人——陳浩和葛強。
“喲,出院啦?出院了就趕緊回家歇著去,可不能久站。”說著陸魚塘對她身後的二人點了點頭,“二位警官晚上好,是來探望小左的吧?”
“如果是專程來探望我的,我會把他們往你家帶麼?”左鈴在捂嘴偷笑。
“額……啥…啥意思?”麵對三名刑警大晚上的對著自己齊齊行目禮,陸魚塘感到後脊背是一陣發毛,“找我有事?”
“嗯,對。”左鈴仰麵對他眨巴著大眼睛,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他臉上明顯慌張起來的表情。
陸魚塘懵了,不自覺的撓起了頭“是…是公事還是私事?”
左鈴伸出一根手指輕戳陸魚塘的胳膊,幽幽問道“慌什麼?莫非你心裡有鬼?嗯?老實交代,乾什麼壞事了?”
“好了,小左,你彆逗他了。”葛強笑嗬嗬走上了前來,對陸魚塘伸出了手,“你好啊小陸,大晚上的來打擾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了。”
陸魚塘猶豫著握住了葛強的手“哪裡哪裡,不知葛隊長找我有什麼事?”
可沒等他們寒暄完,左鈴再次戳了戳陸魚塘的胳膊“喂!對我領導這麼沒禮貌的嘛?也不請進去坐坐?”
“啊…對對對。”陸魚塘連忙讓開了身子,對三人連連招手,“怠慢了怠慢了,嗬嗬,歡迎葛隊長。”
“哼,沒眼力見。”左鈴翻了白眼,拄著拐杖一跳一跳的率先走了進來,而葛強也不介意,樂嗬嗬的跟在這位女弟子的身後,伸著手隨時準備扶她。
最後進來的陳浩則是滿麵的不悅。因為他認為剛左鈴對陸魚塘說話時的神態及動作顯得很是熟絡,甚至有些親昵,這讓他心裡不是個滋味。
左鈴在沙發上落座之後大咧咧的將裹著石膏的那條腿翹在了茶幾上,然後對陸魚塘甩了甩手“愣著乾嘛呢,貴客到訪,趕緊把家裡最好的茶葉拿出來沏上呀,彆摳門喔。”
“夠了,彆鬨了!”葛強突然低喝了一聲,是把幾人嚇的一顫,“我們大晚上的來找小陸是為了什麼?嗯?老瞎折騰人家做什麼?分不清輕重緩急麼?”
被自己的師父嗬斥了一頓,左鈴縮著脖子吐了吐舌頭,不敢開腔。
“訓得好!乾得漂亮!”陸魚塘在心裡歡呼,並且不失時機的衝著左鈴呲牙一笑,是把左鈴給氣的白眼連連。
“那個…小陸啊,你也坐。”葛強對陸魚塘招了招手,然後很客氣的給他遞了根煙,“今晚來找你呢,有兩件事。”
“您說您說。”陸魚塘雙手接煙,並且迅速掏出火機給葛強上火。
葛強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揉了揉血絲滿布的雙眼“這頭一件呢,我是代表刑警大隊來對你表示感謝的,感謝你在許麗謀殺案的偵破工作中給予了我們大力的協助。”
陸魚塘連連擺手,臉上突然變的正氣凜然了起來“葛隊長您言重了,協助警方辦案是我們公民應儘的義務,能夠為你們獻上一些綿薄之力是我莫大的榮幸。”
這番假的不能再假的話是把左鈴給聽的渾身雞皮疙瘩豎起,她一把捂住了臉,心裡是萬馬奔騰……
“啊!救命!!姐們兒我要吐了!!”
“你這貨是為了公民的義務才幫忙的麼?”
“你特麼隻是為了省下那八萬塊錢的違約金好不好!”
“那不過是你和本小姐的一場充滿銅臭味的交易,你竟然有臉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不要臉!”
“不要臉啊不要臉!我呸!!不要臉!!”
而葛強卻似乎對陸魚塘的話很是受用,隻見他笑吟吟的點了點頭,望向陸魚塘的目光中明顯多了一份欣賞的意思“嗯,說得好,如今年輕人的覺悟如果都能像你這麼高就好了。這第二件事呢,就是……嗬嗬,小陸啊,既然你的覺悟這麼高,那麻煩你再幫我們一回的話,我想你肯定會答應的吧?”
“再…再幫一回?”陸魚塘差點沒坐穩。
“哈哈,讓你裝!”左鈴心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