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塘微微頷首“那最近的另一個檢修口在哪裡?”
“市政公司說這條泄洪管道位於馨泰小區內的檢修井有兩個,除了六排的這個,還有一個就在小區最北邊的二十三排一號住宅旁邊。”
“走,看看去。”說著陸魚塘大步流星的跟左鈴擦肩而過,“快點跟上喂,小瘸子。”
“你叫我什麼!!”左鈴差點把手中的拐杖給扔了出去。
十分鐘後,二人站在二十三排一號住宅的門前傻了眼了。因為他們圍著房子前前後後的轉了幾圈也沒發現檢修井的鐵蓋。
正發愁時,隻見一名提著菜籃的婦女湊了過來,笑眯眯的問道“喲,又是你們倆呀,在這兒找什麼呢?”
左鈴回頭一看,腦門當即掛上了黑線。原來正是在車禍現場要給她做媒的那個大媽。
“喲,大媽你也住這小區呀?”陸魚塘訕笑著打招呼。
大媽有些忌憚的望了望左鈴的拐杖,點頭“我就住剛才被你們警車撞倒那人的隔壁,喏,這二十三排一號就是他家了,我住二號。”
陸魚塘聽到這話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大媽會對傷者的情況門兒清呢,原來是鄰居,於是連忙問道“那個…您知不知道這房子附近有一個井蓋?”
“井蓋?你是說那條作廢泄洪管道的檢修井口?”大媽問道。
陸魚塘和左鈴聽到這話齊齊猛點頭“對對對!喲,大媽您可以啊,還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排水管道而是泄洪管呢。”
大媽笑道“這話說的,我老伴退休前是市政公司的二把手呢,這條泄洪管還是他當年親自監督施工的,我能不知道麼。”
“那這二十三排一號住宅附近的那個檢修井呢?我們找半天也沒找著。”
大媽衝著一號住宅外牆用塑膠板搭建的一個小房間努了努嘴“喏,就在那裡麵。這爛賭鬼住在二十三排的頭一家,是靠著小區道路的,他見有房子側麵離道路還有些距離,就搭了這麼個違建當做車庫。嗨,停著一輛破車,還是二手的。”
“這車庫是什麼時候搭建起來的?”陸魚塘立即問道。
大媽翻著眼睛回想了片刻,答道“得有…好幾年了吧,對,好像有五年了。”
陸魚塘和左鈴對視了一眼,又問道“那大媽您還記得……這家曾經住進去過什麼陌生人麼?”
誰料大媽聽到這話樂了“你這話問的,這家住進去搬出來的的陌生人可多了去了,我哪裡知道你們問的是哪一個喲。”
“啥意思?”左鈴和陸魚塘都聽懵了。
大媽解釋道“你們不知道,這爛賭鬼原來也是有點本事的,年紀輕輕的就搞工程賺了大錢,兩千年的時候花了四百多萬買下了這棟房子。後來聽說是一個工程出了重大事故,賠了個精光不說還被關了兩年,出來後就一蹶不振了,也不去找路子掙錢,整天就是打牌賭博喝酒,到後來沒錢了,就把二樓的幾間房出租,靠著租金過日子呢。”
陸魚塘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隨即將左鈴拉到了一旁低聲問道“你們警方當年排查過這棟住宅內的租客麼?調查過房東在案發時間段前後的租客名單麼?”
左鈴不假思索的答道“當然有了。案宗上不是記錄了麼,當時這個小區內所有的租客和房東都一一調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
“你案宗帶了麼?”
左鈴聳了聳肩“沒,誰隨身帶案宗出來。”
“那你打電話問問當年的辦案警察,案發前後那段時間這棟住宅內的租客情況。”
“行。”左鈴再次掏出了電話。
五分鐘後,左鈴將正在與大媽聊的火熱的陸魚塘拉到了一旁,細聲說道“我同事說,當年案發時這棟住宅二樓的出租房是空的。”
“一個租客都沒有?”
左鈴搖頭“沒有。還查了房東的出租記錄,說是這棟房子二樓的三間房每年基本都是滿租的狀態,偏偏在案發前一個月到案發後兩個月是空的,三間房全是。”
陸魚塘摸著下巴輕嗯了幾聲,片刻的沉思之後,隻見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偏偏隻那段時間是空的?這麼反常?”
左鈴抬頭望了眼這棟住宅的二樓,喃喃附和道“我也是個房東,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反常。咱金州市外來人口極多,房屋租賃市場可是長年供不應求的,特彆是像這種性價比很高的單間出租房,在剛畢業的大學生中可是很搶手的。”
頓了頓,左鈴似乎是明白過來了什麼,指著二樓問道“你的意思是…當年凶手就在……”
“你又要妄下結論?”陸魚塘打斷了她的話,抬手作勢又要給她一個腦瓜崩,“我說過了,我們一直在假設,在假設凶手來去無蹤的一種可能性。要讓你的思路去主導假設而不是反過來被未經過證實的假設牽著鼻子走,一旦這個假設無法被證實就要及時的把思路抽出來重新審視這個案子,否則很容易陷入死胡同裡形成自己與自己死磕的狀態,從而影響辦案的效率。”
“……”這一頓話是把左鈴給訓懵了,半張著嘴是老半天沒回過神來,一臉的茫然,“那……下一步該怎麼辦?”
“請再次掏出你的最新款愛瘋普若麥克斯手機。”
“哦哦好。”左鈴連忙掏出了手機兩手捧著,衝陸魚塘眨巴著眼睛,仿佛在等待領導的指示。
“這個房東的肋骨被撞斷了,而且還形成了氣胸,這會兒應該在手術。你讓陳浩在醫院盯緊了他,一旦術後麻藥退了清醒之後,立即通知我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