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輕嗤一聲，淡淡道“我當是什麼事。沒辦法啊，人家範玉剛跟魏將軍認識都多少年了？資格比我老的多啊！他自己說有信心安排好投放鈔票的事兒的，我能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沒勸過。”
“可他已經露了馬腳！”
王樹站起了身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踱著步子“胡老四被抓了，假鈔已經被警方發現了，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剛才……一直在考慮這事兒。”
男子眉頭一挑“你知道？你知道還這麼泰然自若的坐在這裡，不做點兒什麼麼？”
王樹擺了擺手“既然他所製造的鈔票都已經被警方發現了，你認為，魏將軍所製定的假鈔計劃還有必要推進下去麼？？現如今不比他範玉剛最輝煌的時候了，警方檢驗假鈔的科技手段已經很先進了，而且對貨幣的管控手段也是越來越厲害了；再者來說，現如今都是數字貨幣的時代，提著現金做買賣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了。你想想看，就連使用鈔票的環境如今都被極大的壓縮了，那麼去搗鼓假鈔還有意義麼？假鈔的黃金時代啊，早就過去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準備直接向將軍彙報，假鈔這門買賣，還是放棄吧，還是專心的搞紅針比較靠譜。”
男子再次撩開百葉簾望向了窗外“那範玉剛怎麼辦？把他轉移？”
王樹回頭瞥了眼窗外，沉聲道“既然假鈔都已經過時了，那他範玉剛在將軍的眼裡，還有價值麼？一個沒有價值的人，我們還有必要花費成本去保護他麼？”
男子一怔，稍加思索之後，麵上是獰笑再起“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是我的話，也會這麼做。嗯……做事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這，才是曾經灰塔裡那個s級殺手該有的樣子。”
“輪不到你點評。”
“是麼，好吧。”說著男子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回頭，再次給了王樹一個冰冷的眼神，“既然你已經有了應對的措施，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還有，我剛才跟你強調的事，你最好謹記在心，如果我們是一條心的話，那麼我們黑芒將會是你最有力的後盾；而如果你們要動什麼歪心思、做出什麼有損將軍利益的事兒的話，嗬嗬，請你修羅和羅刹相信，我們黑芒，將是你倆這輩子遇到過的最恐怖的對手。”
說完男子關上門離去，沒有給王樹任何回應的機會。
王樹則呆望著門，半晌，才輕歎了一聲，喃喃自語道“你們黑芒……確實…有資格這麼說。”
說著王樹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卻沒等對方接通就掛掉了。
不多時，隻見溫聖凱推開門匆匆走了進來。
“修羅你……找我？”
王樹關上了門，指了指椅子“溫聖凱你先坐。”
溫聖凱很聽話的坐了下來，訕笑道“這名字是羅刹在戶籍係統裡給我取的，你這一聲‘溫聖凱’叫出來我差點兒沒反應過來呢。嗬嗬，還是叫我的本名好了。”
王樹擺了擺手“名字隻是一個稱呼而已，真名假名的無所謂。你聽好了，你做一下準備，隨時準備跟我撤離金州。”
“走？？為什麼突然要走？”溫聖凱是一臉的意外。
“你彆問那麼多。”說著王樹指了指窗戶，“記住，為你準備的那些製毒設備就放在這兒，彆去收拾，我們今後還會給你再準備一套。如果範玉剛或是他的副手們問你為什麼要走的話，你就說魏將軍又找到了一個製毒師傅，讓你去試試那人的成色，很快就會回來的。”
溫聖凱望著窗戶咽了咽口水，似是明白過來了什麼。
於是雞啄米般的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讓範玉剛那些人起疑心的。那個……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去吧。”
待溫聖凱離開了之後，王樹再次摸出了那張照片。
望著照片中的幼年陸魚塘，這個曾經的冷血殺手，眼眶竟泛起了一陣酸澀……
“小魚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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