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陣陣嘈雜聲傳進車內時,陸魚塘睜開了眼。
望向車窗外,才發覺此時已置身於一片混亂的交通狀況之中。
三輪車、摩托車以及歐美淘汰多年的汽車,毫無規矩的摻和在一起,各色喇叭聲是不絕於耳,而人群,則在這些五花八門的交通工具的空隙間緩慢的穿行著。
再看四周的建築,雖然密集,卻多是破敗不堪的,稍高些的建築也是屈指可數,隨處可見淩亂的電線懸在行人的頭頂。
華街市。
一個典型的在軍閥勢力以及先軍政策統治之下的破敗城市,頗有些國內上世紀八十年代小縣城的感覺。
穿過鬨市區之後,一路往北,在郊區一處進山的公路卡口處,車停了下來。
隨即隻見數名手持ak步槍的士兵圍住了車輛,其中一名士兵走向了駕駛室一側,未等他開口,司機就掏出一張證件遞了過去。
那名士兵仔細的看了看證件之後,又將腦袋探進了車內,似在數車內的人數。
片刻後,士兵衝關卡甩了甩手“人數、車牌以及證件都符合今早收到的進出權限,放行。”
於是關卡處的欄杆抬起,車輛駛入了進山的公路。
這條山路不同於市區那些破碎不堪的道路,有著嶄新的柏油路麵以及路麵標識,路麵極為平整,車輛行駛時幾乎聽不到有胎噪聲,這些,都似乎在彰顯著這條路所通往的地點是有多麼的重要。
沿著山路行駛了約摸三公裡之後,迎來了第二道關卡。
這處守卡的士兵要求全員下車,除了逐個的搜身之外,還用手持金屬探測儀在每人的周身上下仔細的檢查著,以確保他們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
除此之外,還有幾名牽著狼狗的士兵車上車下的檢查著,甚至還有人鑽進了車底檢查底盤,這麼做,是為了檢查這台車是否攜帶了炸藥之類的危險物。
檢查通過之後,車輛再次向前行駛。
不多時,隻見一群規模宏大的建築出現在了前方的山穀間……
將軍府。
車輛在將軍的院大門停穩之後,立即就有幾名士兵上前圍住了車輛,再次對眾人進行了一番細致的檢查之後,高大的金屬門緩緩開啟,露出了後頭那麵積驚人的龐大院落。
而就在司機準備上車將車開進去之際,一名士兵卻攔住了他,說道“將軍辦公室的命令,隻允許黑鷺和這位陸先生進去,車輛和其餘人員請在此等候。”
說完這名士兵衝黑鷺和陸魚塘點了點頭“二位,請。”
“看明白了吧?淩傑去世之後,我們黑芒在將軍眼裡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了。”說著黑鷺拍了拍陸魚塘的肩膀,是一臉無奈的苦笑,“嗬嗬,今天要不是借著你的光,就連我也進不去呢。走吧,進去吧。”
在登上了二十餘級的台階之後,二人站在了兩扇足有四米來高的大門前,而大門之上的花崗岩門楣處,懸著一塊寫有“將軍府”三字的大匾。
那名引路的士兵拿起門旁的電話說了幾句之後,衝二人點了點頭,快步走下了台階。
而此時伴隨著一道“嗡嗡”聲,這兩扇大門緩緩開啟。
“嗬嗬……我們將軍府在接見貴客時,才會開啟這兩扇大門,平時的公務來往走的可都是側門呢。”這時隻見一名身著軍服、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約摸五十餘歲的消瘦男子走了出來。
“你好,好久不見。”黑鷺見到此人,竟突然顯得有些拘謹了起來。
然而這人卻直接忽視了黑鷺,徑直走到了陸魚塘的身前,抬頭笑眯眯的望著他的臉。
“終於見到你了,陸魚塘。嗬嗬,我想將軍看到你的模樣,必定會深感欣慰。”說著這名男子伸出了手。
“你好。”陸魚塘立即握住了對方的手,禮貌的問候道。
“嗬嗬,在下小姓嚴,是魏將軍辦公室的秘書。”
“你好,嚴秘書。”陸魚塘再次問候。
此時嚴秘書瞥了眼一旁的黑鷺,麵上劃過了一絲不悅,猶豫了片刻之後,淡淡道“算了,你也跟著一起進來見見將軍吧,畢竟你們黑芒的正主回來了,我想魏將軍今後可能會再次重用你們吧。”
黑鷺深吸了口氣,重重點頭“多謝嚴秘書!”
於是二人隨著嚴秘書進了門,在穿過了幾條寬闊的走廊之後,嚴秘書帶著二人走進了一間裝修考究的小型會客廳之內。
剛落座,便立即就有士兵端著茶水和水果點心什麼的快步走了進來。
嚴秘書笑嗬嗬的衝陸魚塘抬了抬手“後院小餐廳內的酒席還在準備著,魏將軍也在處理一些文件,先休息休息,然後我們再移步後院。來,小陸,我們先喝茶。”
“多謝招待。”陸魚塘端起茶杯,淺呡了一口。
嚴秘書也呡了幾口茶,隨即翹起了二郎腿,悠悠晃動著“哎……時間是過的真快,這一轉眼,淩傑也去世二十八年了。如今再看到你這張臉,說實話……我都感覺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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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魚塘微微頷首,臉上維持著客套的淺笑,輕聲問道“嚴秘書你也認識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