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平瞥了眼左鈴的電腦屏幕。
屏幕中,是陸魚塘出手襲擊那個人的定格畫麵。
“誒呀…領導,您快說呀,可急死我了。”左鈴跺了跺腳。
許澤平卻是一臉無奈的甩了甩了頭,不緊不慢的再次喝了兩口茶之後,問道“我問你們,陸魚塘他調查疑難案件的能力,厲害麼?”
陳浩當即攤開了手回道“何止是厲害,簡直就是變態。”
“那……如果他要犯案的話,你們認為以他的能力,會給警方留下任何的線索麼?”
左鈴和陳浩齊齊搖頭“不會。”
許澤平抬手指向了電腦屏幕“可現在的現實是……雖然他當時是有意的在監控盲區襲擊那個人的,可你們還是得到了這段來自一旁新能源車所拍攝的監控錄像。”
陳浩一怔,隨即撓了撓頭“對呀……既然那家夥的心思幾乎已經縝密到了變態的地步,他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
話音剛落,陳浩突然瞪圓了雙眼,似是想到了什麼。
隨即迅速按下了鍵盤上的空格鍵,左鈴電腦屏幕中被暫停的監控錄像開始播放……
隻見畫麵中陸魚塘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給了那人胸膛一拳,隨即乾脆的轉身離開。
這時陳浩再次暫停了錄像,扭頭望向了左鈴“看出什麼了麼?”
左鈴茫然搖頭。
於是陳浩又望向了許澤平。
許澤平笑望著陳浩,是一臉的欣慰,抬了抬手“你說。”
於是陳浩將錄像後退了十幾秒,在陸魚塘轉身離開的時候開始播放。
“看!陸魚塘在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是不是瞥了眼鏡頭?也就是瞥向了拍攝到這段畫麵的新能源車!而且他的嘴裡,似乎還在對著鏡頭說著什麼!”
說著陳浩將陸魚塘的臉部畫麵放大,來回重複播放著這個片段,分析著他的嘴型。
最終,陳浩和左鈴通過陸魚塘當時的嘴型,得出了一個令他們瞠目結舌的結論……
那就是……
陸魚塘當時看著鏡頭所說的話,隻有三個字。
三個,左鈴和陳浩無比熟悉的字……
“加十分。”
“如果你們沒有想到新能源車的車載監控,那麼你們就永遠無法得到陸魚塘出手襲擊的畫麵。”說著許澤平站起了身來,在辦公室裡踱起了步子,“他麼……這是在考驗你們。”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考驗我們!?他出手襲擊的那個人,死了!!他為什麼要用一種犯罪的方式來考驗我們!?”左鈴激動的問道。
許澤平停下了步子,呆望著地麵,陷入了糾結之中……
其實,陸魚塘在離開那個地下停車場之後,用候機大廳的公用電話聯係了許澤平。
在電話裡,陸魚塘直言自己這一回不一定能夠活著回來,並且他已經預料到了,左鈴和陳浩必定會忍不住調查自己行蹤的。
所以他準備給左鈴和陳浩一個交代。
陸魚塘的意思是,最後給他們一個考驗,試試他們的洞察力有沒有進步,如果他們沒有想到新能源車上的攝像頭的話,那自己就作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稀裡糊塗的消失在他們的世界之中。
而如果他們有足夠的進步、能夠得到這段車載監控錄像的話,那也正好,自己就作為一個潛逃的罪犯消失,以此毀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讓身為警察的他們,在心裡徹底的與自己劃清界限,不再有念想。
特彆是左鈴。
所以許澤平現在糾結的是……
是真的讓陸魚塘以罪犯的形象跟他們告彆,還是讓他們明白,他陸魚塘,一直是一個黑暗中的英雄。
可如果告知陸魚塘真實身份的話,那許澤平就泄密了,那就違反了他從灰塔退休時所簽署的保密協議。
但……
此時的許澤平,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