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就是想看看陸魚塘的身手，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他當然不會擔心陸魚塘會殺掉雨燕，畢竟。自己可是手握著重磅的籌碼。
相反……
倒是有些擔心雨燕被徹底的激怒之後，陸魚塘是否能招架的住，是否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此時黑鷺稍稍靠近了一些，以確保陸魚塘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自己來得及出手控製住雨燕。
“繼續加大刺激力度，是吧？行呐。”說著陸魚塘迅速單膝跪在了雨燕的背上，並且出手摁住了他的後頸，對其形成了完全的控製。
“你……你不…不能傷害陶陶……誰都不能……”雖然臉被死死的摁在了泥地裡，雨燕還是在一個勁的念叨著。
陸魚塘用空著的左手掏出了根煙點上，悠悠道“小子，你聽好了。陶陶呢，我是不該抽他，我可以向他道歉，可是……誰又像你自己的童年，道歉呢？即便道歉了，那又有用麼？”
聽到這話，雨燕漸漸停止了念叨。
他後背用以抵抗陸魚塘膝蓋壓力的緊繃著的肌肉，也緩緩鬆弛了下去。
陸魚塘仰麵吐出了幾個煙圈，接著說道“6歲，就目睹了父母的死狀，想必你這輩子都很難走出這個陰影吧？”
說著陸魚塘彈了彈煙灰。
照著雨燕的後腦勺，彈了彈煙灰。
吹了吹掉落在他頭發上的煙灰，陸魚塘歎道“哎……你說你如果走不出來的話，那就抑鬱去唄，沉淪去唄，又何必要將自己的童年代入到陶陶的身上？怎麼，你給了陶陶一個完美的童年，就等於你自己童年的那些經曆就煙消雲散了？嗬嗬，扯淡麼這不是，自欺欺人嘛這就是。”
說完，陸魚塘歪頭望了望雨燕的臉。
隻見他此時是雙目緊閉，沒有任何的動靜。
不。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動靜，陸魚塘的膝蓋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陸魚塘嘴角一揚，他明白，這番話已經對他起了些作用。
但是，力度還不夠。
還得加把火。
於是陸魚塘深吸了口氣之後，叼著煙悠悠道“你麼……原籍是華國的寧州，你的父母呢，都是科研人員。括號，與境外間諜合作、出賣自己國家、給國家造成過重大損失的科研人員。最後，他們被灰塔給抹殺了，對吧？”
雨燕的牙關，漸漸咬緊。
渾身顫抖的幅度，也是越來越明顯。
陸魚塘看在眼裡，繼續說道“而我，嘿嘿，你知道的嘛，我就是灰塔出身的。你猜……我知不知道你父母的底細呢？”
“閉……閉嘴……”雨燕終於開了口。
陸魚塘怎麼可能閉嘴……
“你的父親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姓盧；而你的母親，姓嚴，對吧？嗯……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呢，你猜呢？有沒有可能……當時對你父母執行抹殺任務的人，誒？就是我咧？”
頓了頓，陸魚塘故意彎下了腰去，在他的耳邊又說道“對……我的記性，很好。你父母的死狀，我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這句話說完，陸魚塘沒再開口。
隻是安靜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一旁的黑鷺，眼神裡則是充滿了期待。
“嗯？”正準備歪過頭去再次觀察他的臉時，陸魚塘卻是突然眉頭一擰。
隻見雨燕緩緩轉過了頭來，望向了跪在自己身上的陸魚塘。
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未見一絲不悅，未見一絲怒氣。
反倒是顯得很平靜。
可陸魚塘明白，這種平靜，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因為他看見此時有兩行淚，自雨燕的雙眼淌了下來。
“就是……你殺的？”他的聲音，聽上去也很平靜。
隻不過有些沙啞。
陸魚塘聳了聳肩“你可以這麼認為。”
淚水，更加洶湧的傾瀉而下，此時他的雙眼中，已是爬滿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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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陸魚塘一怔“謝……謝？”
“謝謝你，如實相告。”
對方的話音剛落，陸魚塘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迅速起身後跳開了幾步。
還未站穩，他隻覺眼前一晃……
一道寒光，已經抹向了他的胸口！
陸魚塘是當即倒吸了口氣……
這家夥……
從趴在地上到衝過來發動攻擊的這中間，竟然沒有起身的這個過程！？
好驚人的動作！
“刷！”
寒光，閃過。
陸魚塘輕喝一聲，再次向後連跳開了幾步。
站定，低頭望去……
隻見自己胸口的襯衫上，已經破了一道口子！
陸魚塘的表情，終於認真了起來。
摸了摸胸前的口子，陸魚塘眯眼盯著對方，沉聲道“不賴。”
“謝謝你，來主動找我。”雨燕再次道謝，仍舊是一臉的平靜。
雖然眼淚是越來越洶湧，可他的聲音，卻不帶一絲的哭腔，呼吸也是相當的勻稱，絲毫未見哭泣時候該有的喘息現象。
很明顯……
這名少年的精神狀況的確是很糟糕的，甚至連悲傷和憤怒這兩種極端情緒的本能呈現方式，都出現了問題。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黑鷺，臉上卻是難掩興奮之色，心裡頭在一個勁的高呼道……
“就是這個狀態！哼哼……陸魚塘，接下來，你還敢拿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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