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老者躬著身,姿態依然十分恭敬,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篤定無比,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作為命魂境的大高手,黃袍老者的眼裡自然極為毒辣,闡述觀點也是一針見血。
對於君山烈的提問,無論是輕靈女子還是黃袍老者,都是一樣的回答,認為此事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真的,最終下場也是早已注定。
血色王座上,君山烈微微挺直了身體,頃刻間仿佛他的脊椎骨化龍了一般變得頂天立地起來,明明是坐著的姿勢,但威儀儘顯,崢嶸霸道!
君山烈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接著五指開始相互摩挲,桀驁臉龐上的莫名表情緩緩化成了嘴角的一抹冷笑,他的雙眉刹那間仿佛變成了兩柄斜插的犀利天刀,無比攝人。
“虛無縹緲的傳說麼……可是,就在剛才我就見到了這樣的一個的人,還和他交了一記手,看起來還是不相伯仲。”
此話一出,輕靈女子頓時嬌軀微微一顫!
甚至她一下子從潔白王座上騰得站起身來“這怎麼可能!烈,你說的是真的麼?”
輕靈女子的聲音都生了變化,這是她十年來為數不多的色變,可見其心中此刻有多麼的震驚!
因為君山烈所說出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若不是君山烈所說,輕靈女子根本不會相信。
黃袍老者蒼老的目光當中此時也是奔騰出難以置信與不可思議之意!
“烈少爺,真有這樣的人存在?”
黃袍老者的聲音甚至憑空拔高了八度,同樣帶著一絲顫抖。
君山烈嘴角的冷笑越的濃鬱起來道“是真的,這個人你們不會陌生,因為就在不到一年前,在東土,你們都見過,而在那之後,他拜入了諸天聖道,現在就在天斷大峽穀的對麵,真是沒想到啊……居然再一次的見到他,而且還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隨著這句話的說完,君山烈嘴角的冷笑似乎達到了極致,又似乎在品味方才交手的感覺。
“我和小姐都見過?不到一年前?東土?”
黃袍老者輕輕的自語,帶著一絲疑惑和回憶之色。
然而輕靈女子此刻仿佛猜到了君山烈所說之人,嬌軀居然再度微顫,淡漠的語氣當中終於帶上了一絲濃鬱的震驚。
“是……東土的那個螻蟻?”
顯然,輕靈女子已經想到了那個人正是葉無缺!
“這怎麼可能?那個螻蟻他……”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輕靈女子現自己詞窮了,她突然覺得很可笑,認為這一切根本不會是真的,但看著君山烈此時的狀態和言辭,她知道這一切定然是真的。
可越是如此,輕靈女子就越覺得不可思議,心中就越是無限震動!
不到一年前,那個身處東土的黑袍少年,當初在烈和她的麵前,根本就是一隻可笑的螻蟻,也許過去曾經輝煌過,但終究已經變成了螻蟻。
若不是烈執意要驅除十年前的執念,他們根本就不會現身,烈也根本不會放下身段和那樣一個螻蟻定下什麼可笑的四年之約。
這一切當初在輕靈女子眼中,就隻是一個螻蟻望青天的玩笑罷了,甚至在輕靈女子的心中,早已忘記了那個螻蟻一般的黑袍少年。
可現在君山烈如此開口,說的竟然就是當初的那個黑袍少年,那個螻蟻,這如何能不讓輕靈女子心中震驚呢?
一時間,輕靈女子重新坐回了潔白王座上,她的麵容看不真切,如同籠著道道霧氣,但原本如嫋嫋仙霧般,此刻卻無比的雜亂起來,足以證明此女此刻心中的不平靜。
一旁的黃袍老者此刻也是明白了那個人是誰,一雙蒼老的目光當中仿佛有怒濤在不斷澎湃,心神不斷被衝刷,久久無法平靜。
血色王座上,君山烈依然在摩挲著自己的右手,回憶著剛剛和葉無缺交手的那一擊。
在那一刻,他從葉無缺身上,居然感受到了一種凜然,甚至在交手之後,他體內的血氣都在翻騰!
這在君山烈身上是從未生過的事情啊!
“葉無缺……葉無缺……”
青金堡壘內,緩緩回蕩出君山烈如同魔神在呢喃的聲音,久久沒有平息……
天斷大峽穀,天塹屏障。
“哈哈哈哈哈……好徒兒!快來為師這裡!”
天戰長老所在的巨大光團內,隨著蒼老的笑聲響起,還有一道浩瀚無比的元力匹練垂落而下,如同一道金色大道,似乎要接引葉無缺進入巨大光團內部。
可就在此時,天塹屏障右邊的巨大光團內,天禁長老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