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
“清清,把你飯卡給我用!”
“清清,我考完駕照了,把你的小摩托車拿給我騎!”
“清清,我給你帶飯回來了,你要的酸辣雞和魚香瘸子,喏,我給你帶的熗炒土豆絲!”
“清清,乾脆我當姐姐,你當妹妹吧?”
“清清,我在你的手機裡設置了我的指紋,你不準把它刪掉,聽見了嗎?聊天記錄?什麼聊天記錄?那是我在設置的時候不小心看見的,伱自己不把手機收好!”
“清清,快點來給我編頭發!”
“……”
張酸奶這幾天一直聽到這樣的對話。
其實說來,大部分行為倒也都談不上過分,即使清清不在“無怒”狀態,小姑娘正常的與她說,大多數也可以達到目的或不惹清清生氣,可問題也就出在這裡——小姑娘偏偏要用強硬的語氣,像是命令一樣的,以營造出一種“我在欺負姐姐”的假象,來蒙蔽被壓榨了十幾年的自己。
而這幾天她一直沒有挨打。
在張酸奶心裡,其實她是隱隱有些期待小姑娘挨一頓打的。被自己供著的女神竟然被人這樣欺負,她心裡已經漸漸有了一種極度的不平衡感、酸溜溜的。
瀟瀟憑什麼這樣?
憑什麼隻有瀟瀟這樣?
大家都是室友。
哦她們是親姐妹啊,不好意思……
可漸漸的張酸奶又發現——
在這幾天中,姐妹倆的關係竟然好像變好了些?
以往或許她們感情是不錯的,但由於姐妹倆的性格原因,在實際相處中,她們仍有一定的距離感。
至少平常的小姑娘並不會用姐姐的飯卡,也不會找姐姐要錢,更不會拿姐姐的手機。清清的這場獨特修行好像給了小姑娘一個與姐姐親近的理由,讓她們顯得更像平常的姐妹了。
看來這場修行改變的不止清清。
張酸奶盤坐在客廳地板上,陷入思索。
所以……
瀟瀟這樣做,竟能增進感情?
細細一想,倒不無道理。
大多數時候的感情的增進,不就是在雙方都接受的情況下、有分寸的互相侵入各自的個人空間嗎?
這樣的話……
張酸奶捏住自己下巴,盯著地板,眼睛迷離,顯出智慧的神采。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她不用轉身都知道,是瀟瀟的,還有一串更細碎的、更細微的腳步聲,是跟在她身後的桃子。
她甚至能感知與想象到她們的一舉一動和神情變化——
瀟瀟從她臥室門外的過道走來,期間瞄了自己一眼,但臉上沒有表情,腳步也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從客廳和廚房餐廳中間的區域穿過,往自己和清清的臥室的方向走。
倒是跟在她身後的桃子停下腳步,伸長脖子看了自己一眼,接著小跑一陣,繼續跟上去。
一人一貓停在了衛生間的門口,裡麵有水聲傳來。
“寧秘書,在洗衣服呀?
“好勤快呀!
“幫我也洗了!”
張酸奶忍不住扭過頭,坐不下去了。
好!這裡看不見!
那我就起身去看!
張酸奶暫停了修行,起身跑到衛生間旁邊。
隻見清清蹲在地上,麵前一個洗衣盆,裡麵裝著幾件不太適合用洗衣機洗的衣物,而她正扭過頭,麵無表情看著站在門口、捧著一堆衣服的妹妹。
小姑娘一點也沒在怕的,見姐姐不答,便走進衛生間,把衣服直接丟進姐姐的洗衣盆裡。
清清低頭看了眼,又繼續看向小姑娘,淡淡的說
“還有嗎?”
“就這麼多了。”
“還有嗎?”
“你要是想多洗點,我那邊還有一些乾淨的,多洗一遍也可以。”
“還有新花樣嗎?”
“……”
小姑娘沉默了下,皺起眉頭——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頑強!
小姑娘不和她說話了,扭身就走。
張酸奶見狀卻是心情複雜。
尤其是看著盆裡小姑娘的衣服……要是清清能幫她洗一次衣服,哪怕一件,她可能也會高興得一整晚都睡不著吧?
“唉……”
張酸奶暗自歎氣,走回客廳,卻聽到了一陣唧呀唧呀的聲音。
“?”
張酸奶循著聲音看去。
與此同時,寧清也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她的手已被擦乾,目光平靜的看去。
隻見小姑娘在客廳裡無聊走動,手上捏著一個米白色的叫叫豬,叫叫豬裡麵似乎有一個小哨子,每捏一下空氣就會吹動小哨子,發出幼稚的聲音。
“唧呀唧呀……”
“清清。”
小姑娘舉起手上的叫叫豬“這不是你心愛的叫叫豬嗎?快看!”
“唧呀唧呀。”
張酸奶忍不住回頭。
室友一臉淡然的靠在衛生間門框上。
張酸奶收回目光時,小姑娘已捏著叫叫豬來到了她麵前,遞出叫叫豬,對她問道“酸奶姐姐,給你也捏一下!”
“?”
“很好玩的!”
小姑娘一邊說,一邊捏動叫叫豬,發出唧呀唧呀的聲音。
張酸奶呆愣的盯著叫叫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