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敵說不定也會有所動作。
明宣帝不敢賭!
過了許久,明宣帝才總算勉強梳理好自己複雜的心情,然後猶豫的說道
“湘兒,你知道朕不是那個意思。
朕隻是有些擔心你,京城是有天師府和欽天監的,裡麵能人不少,此外道錄司裡也不乏道士和尚,萬一有一兩個真才實學的,到時候你可就危險了啊!
而且從古至今也沒聽說,有幾個太後是被厲詭害死的,但太後害死的人恐怕不在少數,所以,你千萬要三思啊!
即便是為了你自己也要三思啊!”
“滾!”
相比較於明宣帝的苦口婆心,白聖的回答就簡單乾脆多了,然後明宣帝張了張嘴,終究沒再繼續勸說,轉而回到自己屍體的邊上,繼續嘗試,想回去。
……
幾柱香後。
比較核心的重臣勳貴,以及諸多王爺,便都陸續趕來,其中原身的大兒子滕王一進來,便語氣十分焦急的說道
“母後,我想要見我母妃!”
張皇後雖然對外傳出了明宣帝急病駕崩,以及湘貴妃自願殉葬的消息,但她並沒有說湘貴妃已經死亡,而且按正常流程,妃嬪殉葬也不用這麼著急,將皇帝棺槨送進皇陵再殉葬,都來得及。
所以滕王是理所當然覺得,他母妃還沒死,並且想見他母妃,勸說一二。
可以說,此時他隻是覺得奇怪。
但很快就不是這樣了。
“湘貴妃聽聞陛下駕崩後,當即悲痛欲絕,並且急不可待的懸梁自儘了。
此時正在她的湘竹宮當中……”
張皇後此話一出,滕王的臉色瞬間慘白,同時立刻意識到,他母親的自願殉葬有問題。本來他就覺得還惦記著給自己主持大婚,想抱孫子的母親自願殉葬很奇怪,如今連他們的最後一麵都不見,就直接懸梁自儘,無疑更是佐證了他的猜測,他母妃的死,肯定有問題。
他母妃與父皇的感情就算再深厚。
也不可能讓他母妃直接舍棄三個親生兒子,連最後一麵都不見,就懸梁。
當然了,此時此刻不僅是他,在場那些大臣勳貴和其他王爺,除了年齡特小的,剩下稍微懂事些的,基本都能看出這事有問題,隻是沒人敢直接質疑。
隻有滕王,當即憤怒的失去理智
“不可能,我母妃她再怎麼自願為父皇殉葬,也不可能連我們三個最後一麵都不見就懸梁,此事定然有問題!”
沒直接說張皇後害了他母妃。
已經是他極力克製。
“大膽,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本宮,還是懷疑你母妃對陛下的情意?”
張皇後也沒想到滕王如此膽大。
此時臉色相當難看。
但不管如何,湘貴妃自願殉葬這點都必須被定成鐵案,絕不容許有質疑。
此時此刻,在場其他人沒一個敢說話的,有時候就是這樣,麵對強權且對自身利益沒有損害的時候,誰又敢說真話呢,大多隻有被逼到絕境才會反擊。
“母後,滕王他隻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應當並不是在質疑您什麼!”
這時候敢出來打圓場的,自然隻有當朝太子,張皇後的親兒子,他在知道他母後要弄死湘貴妃的時候已經晚了。
但他顯然不可能不幫自己親媽,轉頭去幫自己的庶母,所以隻能配合著一起幫忙遮掩,此時打圓場也隻是不想將事情鬨大,希望此事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萬萬不能傳出去。湘貴妃自願殉葬和湘貴妃被當朝皇後害死,這兩消息流傳出去的影響,絕對是截然不同。
說完,太子還轉身拉住滕王,說什麼國孝為重等等,夾槍帶棒,道德綁架外帶威脅,這才將滕王暫且壓了下來。
但滕王此番操作,已算取死之道。
沒有意外,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接下來,當然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當不知道,並按禮法規矩,開始走國喪的流程,比如說給明宣帝選擇諡號,比如說哭喪守靈,又比如準備登基典禮。
總之,要做的事情相當多。
接下來他們可有的忙了。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得抓緊時間給明宣帝修皇陵,皇陵一般在皇帝剛登基的時候就開始選址修了,但明宣帝不是剛換上自己的年號,不到半年就死了嗎,總共登基不到一年時間。
目前連皇陵的選址都還沒選好呢。
更不用說建設了。
所以他人雖然死了,但皇陵一丁點還沒建呢,地基都沒有打,總不能讓他跟他爹葬在一起吧,因此接下來,本朝最重要的建設工程就是幫他修建皇陵。
等皇陵建好,才能把他送進去。
不過這些都是後續的事了,不管怎麼說,做兒子的肯定不能將明宣帝的皇陵修得太寒磣,即便比不上修了幾十年的那些皇陵,那怎麼也得修個七八年。
所以修皇陵的事直接被押後處理。
押到等國喪結束再說。
到時候跟新帝的皇陵一起修。
當下最要緊的,主要還是把國喪辦完,為了表現孝道和婦道,張皇後和太子都很守規矩的披麻帶孝,守夜守靈。
直到夜半一聲尖叫,打破寂靜。
原本睜著眼守靈的張皇後,因為夜深的緣故,實在沒熬住,打起了瞌睡。
但沒一會,她就發出一聲尖叫。
隨後更是恐慌不已的閉著眼睛滿地打滾,嘴裡還嘀咕著些不要過來,你給我滾,你該死之類的話,顯然是在睡夢中受到了驚嚇,但她又一直沒醒過來。
毫無疑問,這是白聖乾的。